我在夏無仁的身邊都跟了這麼久了,也還是第一次見夏無仁如此舍得下血本。很明顯,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巴將軍剛才的抉擇同樣征服了夏無仁,使他心生敬意,所以才會如此不計代價的出手。
“嗚嗚——”
然而,都還沒等他完全布置出法陣,突然間,那地上原本如死一般沉寂的頭顱卻不由瞬間暴起,張開著血盆大口,這便徑直向著夏無仁撕咬了過去。
“心!”
見此一幕,我不由當場就被嚇了一跳,正待要舉劍劈去,夏無仁卻已經率先動了。手中的宿命劍瞬間激射飛出,這便徑直刺入了那頭顱的口中。
沒有了身體的支持,這頭顱就算力氣再大,那也不過是無根之萍,是以很容易便被夏無仁擋了下來。緊接著便聽其大聲喊道:“就是現在!趕緊以金剛杵將其鎮壓!”
“哦!”
心中一凜,我又哪裏還敢遲疑,趕緊便鬆開了手裏的金剛杵!與此同時,金龍也不由瞬時出現在了我的肩頭,這便直接催動起了金剛杵,當場向著那頭顱鎮壓而去!
“嗡隆——”
霎時之間,在金龍的全力催動之下,“金剛杵”頓時光芒大盛!不同的是,這一次它卻並沒有放大,而是取代了夏無仁手裏的飛劍,直接頂在了那頭顱的嘴裏。
“圓滿寶瓶印!啟!”
與此同時,我的手中也不由飛掐印,一個又一個的“卐”字符,瞬間自我指尖激射飛出,這便化作了一隻巨大的圓滿寶瓶,狠狠向著那頭顱鎮壓而去。
如此一來,那頭顱這才終於消停,而趁此機會,夏無仁也不由終於布置好了陣法!
“呼——”
直到最後一件材料成功沒入到了陣法之中,夏無仁這才不由長舒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這便對我道:“行了,可以放開它了!”
“就看他的魂靈中到底還保持著幾分善念了,我這陣法當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助其一臂之力,至於到底能否擺脫這縛地索的束縛,那就隻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嗎?”
詢問再三,在得到夏無仁極其肯定的答複之後,我和金龍這才各自鬆開了對頭顱的鎮壓。
“吼——”
剛一鬆開,那頭顱頓時便忍不住淒聲咆哮了起來,可以清楚的看到,其眼中的嗜血光芒不僅沒有半分的消退,竟反而越變得繁盛起來。
一張嘴,更是露出了滿口的恐怖獠牙,這便奮不顧身,盡全力對抗起周圍的法陣。
“唉——”
見此一幕,夏無仁忍不住便喟然長歎了一聲,頗有些氣餒道:“我就知道,但凡是被這縛地索控製住的魂靈,哪怕其生前乃是十世大善人,其心中的惡念隻怕也已經遠遠過了善念……”
“啊?”
眼看著夏無仁如此氣餒,我的心中頓時便咯噔了一下,一臉的不死心道:“這……難道就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
“別掙紮了!”
夏無仁徑直搖了搖頭,這才一臉的苦口婆心道:“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須知人力有窮時,有些事情根本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改變!”
“不是我想打擊你,連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除非你能找一位真正的地仙過來,否則隻怕一切皆不過是徒勞罷了!”
“趕緊做決定吧!”
一邊著,夏無仁忍不住便又催促我道:“我的法陣堅持不了多久,趁此機會,若能施展出茅山引雷術,當可以徹底的將其消滅!”
“可是……”
“我……”
如此淺顯的道理,我又何嚐不懂?
可問題是,那畢竟是身為“巴民族之魂”的巴將軍啊,事實已經證明,如果不是被這“縛地索”控製,巴將軍絕對是站在正義這一方的!
兩千多年前,為了古巴國不被分裂,他已經主動讓人砍掉了一次頭顱。兩千多年後的今,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為惡,他又主動請求我再一次砍下了他的頭顱!
這是何等偉大的犧牲?
如此深明大義之人,你又教我如何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