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說得對,今天方棠還沒有接手賀家就敢這樣草菅人命,日後賀家易主,我們這些人難道都要苟且偷生的活著?家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另一道附和的聲音響了起來,看向賀啟東的目光充滿了不解、悲憤和失望。
賀家的老一輩倒沒什麼,依舊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而小一輩們心裏都再次燃起了仇恨的怒火,雖然是賀舫先開車撞的方棠,可方棠沒事,賀舫卻頭破血流的被送去醫院了。
“草菅人命?”賀景元輕嗤了一聲,鏡片後的目光冷漠的看向氣憤填膺的賀家小輩,薄涼的聲音無情的響了起來,“要不要我通知總衛隊過來調查清楚,看看是誰在草菅人命!”
“你!”一眾賀家小輩憤怒不已的瞪著用總衛隊來威脅的賀景元。
“身為賀家家主,我有絕對的權利將賀家交給我的長子賀景元,至於景元他要將賀家交給誰就和我無關。”賀啟東聲音依舊溫和,可這不慍不火的態度卻讓在場的人明白,賀啟東是不會改變這個決定的。
視線掃過全場,賀啟東再次開口:“如果有人不滿我的決定,按照賀家的祖規可以自行脫離賀家。”
嗬!在座的賀家人都是一愣,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們這些旁係從沒想過脫離賀家。
沒有了賀家,他們就是最普通的小家族,即使手裏也有產業,但少了賀家的庇護,他們就要和那些白手起家的人一樣,在商場上去伏低做小的去應酬,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什麼人脈關係都沒有,想一想就後怕。
剛剛憤怒不已的幾個小輩也慘白了臉,他們即使是旁係,可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也是二品家族賀家的人,在外麵一般人都要給三分薄麵,脫離了賀家,他們算什麼?
“我還沒有死呢,啟東,你就要將賀家給拆散了嗎?”突然間,一道尖銳而憤怒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眾人回頭一看,卻是賀行推著賀老夫人過來了,梅知秋和傭人走在兩旁,今天的家族年會賀慎並沒有出席,畢竟賀家易主,他過來也隻是丟臉,賀家的眾人也理解。
賀老夫人繃著滿是皺紋的老臉,因為憤怒薄薄的兩片嘴唇緊抿著,深深的法令紋再加上混濁的雙眼,讓賀老夫人看起來像是個老女巫,比起三太爺看著還要老幾歲。
“媽,你怎麼過來了?”賀啟東輕飄飄的目光看了一眼賀行和梅知秋,正因為沒有看到賀慎,賀啟東才更加失望。
賀慎智商高能力強,而且性情溫和、君子端方,也正因為如此賀慎在賀家的名聲極好,深受同輩人的愛戴和擁護。
可賀慎既然如此聰明,他自然清楚今天的年會會出事,但賀慎卻避開了,他不單單利用賀舫這個旁係子弟,同樣也利用了賀行這個親弟弟還有梅知秋這個母親,他是要踩著親人的屍骨給自己謀劃。
“哼,我不過來怎麼知道你要逼死我的親孫子,要將賀家拆的七零八落!”賀老夫人惡狠狠的瞪著和啟東,“你這是讓我死了也沒臉麵對賀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賀景元站起身來,勾著嘴角冷笑著,“我也不是非要接手賀家,隻要老夫人你不需要我醫治,賀家愛交給誰就交給誰,我賀景元不稀罕。”
“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小畜生,我是你奶奶!”賀老夫人尖利著嗓音叫喊起來,扭曲的表情裏滿是憤怒。
可牽扯到自己的命,賀老夫人看起來有些的色厲內荏,畢竟她都這把年紀了,賀家有權勢也好,有財富也罷,對賀老夫人而言都是虛的,她能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才最重要。
梅知秋和賀行隱匿住眼底對賀老夫人的仇恨,這個怕死的老東西,她要是敢說一句不治了,賀家就不會交到賀景元手裏。
大廳裏其他人也都是一愣,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一茬,此時,眾人目光都落在賀老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