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大叔懶洋洋的打斷了周母的叫罵,聲音陡然冷厲了幾分,“周夫人你如果再信口雌黃,這可是誣告,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是啊,大嫂,你傷心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可是棠已經不是周家人了,你看這事鬧的。”周二嬸虛情假意的勸了周母兩句,還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大嫂,你別鬧了,我們回去辦理大哥的後事要緊。”
周二嬸恨不能趕快將周父的屍體火化然後安葬,這樣一來,不管怎麼查都和自己無關了!
“棠,大嫂心情不好,你多擔待幾分。”周二嬸陪著笑臉,表情尷尬又僵硬,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些年,周二嬸在周家一不二,唯獨在方棠身上吃了癟,要恨,周二嬸也恨,可形勢比人強!周二嬸知道自己惹不起方棠,所以她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徒萍,你給我閉嘴!”周母一把甩開周二嬸的手,雙眼赤紅的盯著氣色極好的周二嬸。
怒極之下,周母猛地一巴掌打了過去,厲聲質問著:“繼橫是怎麼死的,你們夫妻心裏有數!”
啪的一聲響,平白無故的挨了一巴掌!周二嬸氣的要殺人了,可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就被周二叔一把抓住胳膊阻止了。
“好了,大嫂心情不好,你就多讓讓!”周二叔聲音嘶啞的開口,同樣滿臉的疲憊之色,看起來也因為周父的死而傷心悲痛,至少這一點他比周二嬸強多了,還願意做表麵工作。
臉頰火辣辣的痛著,周二嬸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恨不能用巴掌抽死周母,怎麼死的不是這個老賤人!可此刻,她隻能忍了!
原本周二嬸計劃的很好,將周父周母軟禁起來,然後用一兩年的時間將周家公司的資金都挖空,日後等兩人出來了,周家也就剩個空殼子了。
偏偏周父突然死了,周二嬸隻能中止軟禁放了周母。
性格變得強勢起來的周母一得到自由立刻雇傭了一批身強力壯的保鏢,而且還聯絡了周家公司那些老人,這些都是周家的死忠部下,對周父周母是忠心耿耿。
周母現在出入都有八個保鏢跟著,外麵還養了二三十個保鏢,反正周母不差錢,這一下周二嬸沒辦法控製周母了,偏偏周父的死她也心虛,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看到周二嬸挨了一巴掌卻隻能忍氣吞聲,周母滿臉的得意之色,翻身做主的滋味真的太痛快了!
她憋屈了二三十年,現在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周母再次將陰森森的目光看向方棠,頤指氣使的指控道:“繼橫平日裏身體很好,心肌梗賽並不嚴重,為什麼會突發梗塞致死,很有可能是被人氣的!”
這話時,周母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棠,她故意帶了這麼多保鏢過來,聲勢浩大的,讓西街口居住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周母就是要造勢,讓周父的死和方棠扯上關係,讓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看著眼裏充滿算計之色的周母,方棠平靜的開口:“你想要幹什麼?”
“雖然你和阿勇解除婚姻關係了,可去世的畢竟是你公公,是你的長輩,這樣吧,我們進去。”周母歎息一聲,沒有了剛剛潑辣,目光閃爍的盯著方棠,語帶威脅道:“你也不想將事情鬧大,讓隔壁鄰居看熱鬧。”
自從知道西街口這一片古建築要修複申遺了,所有居民都搬回來了,租約沒到期的也補償了錢讓租客搬走了,就等著修複組正式收購宅子。
所以周母帶著這麼多人一鬧騰,四周都是看熱鬧的,隻不過忌憚這些魁梧健碩的保鏢,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過來。
周二叔目光詭譎的閃爍著,隱約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周二嬸臉色更是一變,這個老賤人她要幹什麼?為什麼要私下裏和方棠話?她忍無可忍的剛要開口,胳膊上卻傳來一陣痛。
周二叔手用力了幾分,對著沉不住氣的周二嬸搖了搖頭,不這裏是方棠的地方,就算周母雇了這麼多保鏢,他們就不好明著動手,隻能靜觀其變。
“可是?”周二嬸不甘心的瞪著周母,再次懊悔死的為什麼不是她!
看著滿臉期待的周母,方棠冷聲拒絕了,“我和你沒有什麼好的。”
周二叔和周二嬸心頭一喜,方棠不願意插手周家的事最好!
周母原本以為有了輿論壓力,方棠肯定要妥協,沒想到她竟然敢拒絕!連周二嬸都打了,周母此時自我膨脹的厲害,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忤逆自己。
“方棠,事關人命,你想好了再!”周母陰測測的開口,威脅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方棠,“你可是方家二姐,你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考慮考慮方家!”
周母雖然腰杆子硬了,但她畢竟消息閉塞,完全不知道方棠和方家的關係就剩一張窗戶紙了,平日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棠,死者為大,要不我們聽聽怎麼?”邋遢大叔忍不住的插了一句,棠不好奇,可是自己好奇啊。
方棠無語的看著一臉拜托的邋遢大叔,隻能點了點頭。
成了!邋遢大叔得意的一笑。
可是瞬間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得意忘形的邋遢大叔身體一僵,後知後覺的抬起頭。
對上蔣韶搴冰冷的黑眸,笑容僵硬在臉上,邋遢大叔突然有種不作就不會死的可怕預感!
“我們就這樣幹等著?”周二嬸死死的盯著進入院子的周母,恨不能衝過去將人給拽回來,雖然周二嬸不知道周母具體要幹什麼,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周二叔臉色同樣難看,但周母現在就是個瘋子,不管不顧、隨心所欲的瘋子。
偏偏周母有錢又有人,脫離了掌控,一時半會的周二叔也拿周母沒辦法,總不能大哥剛死還沒有入土,大嫂也跟著意外去世了。
氣溫很高,不過庭院裏有濃密的樹蔭遮擋著,倒不會顯得太熱。
方棠沒有將周母帶進屋子,而是在院子一旁的亭子裏坐了下來,“有什麼事你直接吧。”
周母不滿的看著麵容清冷的方棠,想要發作,可是她隻帶了四個保鏢進來了,方棠這邊雖然隻有蔣韶搴和邋遢大叔在,但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當然,周母今主要的目的不是和方棠撕破臉,所以此刻不高興方棠這態度,周母還是明了來意。
“方棠,你也知道這事如果鬧起來了,你和方家的名聲就毀了,要不是你要解除婚約關係,阿勇父親怎麼會心肌梗賽而死,放到法律上,你也要承擔次要責任!”
靠在涼亭的柱子上,邋遢大叔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上周母憤怒的目光懶洋洋的開口:“周夫人,法律也是要講究證據的,我不知道周先生是怎麼死的,但我估計是周二嬸下的藥太重,所以馬上風死亡的吧?”
周母臉色陡然一變,震驚、難堪、憤怒各種情緒交錯在臉上,他們怎麼知道!
邋遢大叔繼續開口:“想必你也猜到這一點了吧,你不敢去找周二夫人這個真凶,卻來威脅棠,難道是我們看著好欺負嗎?”
到這裏時,邋遢大叔氣場全開,冰冷而強大的煞氣讓一旁四個保鏢瞬間戒備起來。
可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們知道即使四人聯手,他們也絕對不是邋遢大叔的對手,這是武者的直覺!
“你到底想要和我什麼?”方棠一直弄不清周母的腦回路,周母真的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所以方棠隻能直白的詢問。
周母猛地回過神來,威脅不成,她沒好氣的開口:“方棠,我可以不將這髒水潑到你和方家,但是你要將徒萍那些罪證交給我!”
方棠之前能讓周二嬸逼迫周父周母在解除婚姻關係的合約上簽字,就是因為她手裏有周二嬸那些見不得人事的調查資料和證據。
在報複周二叔那些情人身上,周二嬸不知道動了多少手腳,雖然不至於鬧出人命來,可是她卻用最肮髒下作的手段逼的那些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雖然這些當三的女人的確可恨,但一個巴掌拍不響,周二叔本身也要承擔一半的責任,更何況其中有幾個女人還是被周二叔威脅逼迫的。
可周二嬸卻是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她根本不管她們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她都要報複,報複當事人不,還報複到她們的家人身上。
“那些資料已經銷毀了。”方棠冷聲開口,拿到解除婚姻的合約之後,方棠也遵照之前的承諾,將這些調查資料都銷毀了。
不過在此之前,周二嬸也大出血了一把,每一個被她迫害的人,按照調查資料裏的情況,最少的補償了五十萬,幾個無辜的補償了一百萬。
雖然錢不能彌補她們和家人遭到的傷害,但是套用邋遢大叔的話,至少有了這一百萬也是一個安慰,事已至此,都隻能往前看。
“我不相信!”周母聲音猛地尖利了幾分,惡狠狠的盯著方棠,滿臉的懷疑的質問道:“你是不是和徒萍狼狽為奸,想要一起圖謀我們周家的產業!”
在周母看來,方棠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放過周二嬸!
拿著這些資料,方棠東,周二嬸絕對不敢往西,周母要這些資料也是為了拿捏周二嬸,她怎麼願意相信方棠將資料都銷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