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四年七月十七日淩晨,一場慘烈的宮廷政變終於告一段落,此役,武清侯石亨及其侄子石彪於亂軍中力戰而死,昌平侯楊俊被忠國公紀淩一槍捅死。
都察院左副僉都禦史徐有貞及太上皇朱祁鎮死於亂箭之下,兵部尚書於謙、內閣首輔陳循、都察院左都禦史王文等人被叛軍殺死,閣臣商輅幸得援軍及時趕到,僅以輕傷得免。
至於宮外的張輗、張軏兩兄弟及其子張斌、張瑾,全部被當做叛將處死,餘部皆降,而朱祁鎮的十數個家眷全部死於南宮一場大火。
身為皇帝的朱祁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因為他早已下不了床,對了,他的心腹太監興安也與曹吉祥“同歸於盡”,現內朝事務皆由懷恩料理。
朱祁鈺發布不了詔令,但李惜兒和懷恩可以代替他行使這項權力,所以即便一場政變死了那麼多人,他們還是能夠很快地穩定住局勢。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這一切的一切,背後的策劃人都是紀淩,而他的手中有宣府、大同、遼東等地的重兵,再加上京城十團營已盡歸其手,誰能奈何得了他?
朱祁鈺此時話已經不利索了,而李惜兒則再次捧著還未蓋印的聖旨來到了他的麵前,“陛下,該立太子了。”
“你……你想立沂王?”
“不,臣妾要立自己的孩子。”李惜兒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朱祁鈺的眼神也有些詭異。
“你……”朱祁鈺不解地睜大雙眼,爾後他臉上的神情便變得無比憤怒,“你這個賤女人!是……是誰的?”
“這很重要嗎?”
“是不是……是紀淩的?”
李惜兒沒有回答,隻是不自覺地笑了,她想起了那個政變成功的夜晚……
剛剛梳洗過後的自己,將一頭青絲綰成了高高的美人髻,發絲間卻還一絲不苟地佩帶著精美的玉釵,衣領微微張開,露出曲線優美、白皙修長的脖頸……
可臉上還帶著血的紀淩並沒有顯出心動的感覺,他隻是離得自己好近,近得甚至能夠數清自己整齊的睫毛。
眉目如畫,眸波生暈,自有一番別致的美麗,李惜兒是這樣認為的,而紀淩也是這樣讚歎的。
盡管自己曾聽過那麼多的讚美,但紀淩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還是自己霎那羞赧,記憶中,這好像是紀淩第一次……如此露骨地看著自己,讚美自己。
自己的臉頰有一抹緋紅,卻將頭偏向一邊,同時忍不住將餘光瞟向紀淩。而他則伸出手,撫摸起了自己白嫩細滑的臉蛋。
自己心頭一顫,愕然的表情很快從臉上消失了,代之以想要掩飾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自己此刻心中如鹿亂撞,心事紛亂,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紀淩的手上沒有用什麼力氣,而自己則主動湊到了他的眼前,嫵媚雍容,玉體生香,對視良久,自己慢慢閉上了眼睛。
自己感覺到了紀淩有些粗重的呼吸,他在自己耳邊輕噬著,他貼著自己的臉頰慢慢地磨蹭著…
自己嬌嗔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四唇已然相接,唇瓣柔軟,甜香入脾,自己再次閉上眼睛,慢慢享受這種陶醉的感覺…
一切就這樣很自然地發生了,自己想要懷上紀淩的孩子,而紀淩也想讓自己懷上一個孩子,最好是他的孩子……
景泰四年八月十五日,朱祁鈺下旨冊立李惜兒為皇後,並指明若李惜兒能夠順利產下龍子,則當為太子。
景泰四年八月十七日,皇帝朱祁鈺駕崩,立沂王朱見濬為皇帝,皇後李惜兒被尊為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