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風還想什麼,莊雍眼神一寒,沐筱風隻能閉嘴,躬身抱拳退出大帳。
“督軍隊何在?”
莊雍從桌子上抽了一支令箭,督軍隊隊正楊七寶上前:“屬下在。”
莊雍把令箭扔給楊七寶:“把這六個人叉下去軍杖處置。”
“是!”
楊七寶抱拳得令,轉身吩咐手下督軍隊的人把那六個人架了出去,快出大帳的時候楊七寶才想起來沒問打多少,轉身問:“將軍,軍杖多少?”
莊雍起身往後走:“杖到死。”
楊七寶臉色微微發白,跟著莊將軍已經四年多,第一次從將軍嘴裏聽到這樣三個殺氣騰騰的字,將軍素有儒將之稱,向來溫雅,看來今是動了真怒,他抱拳轉身,後背一層冷汗。
轉過屏風,莊雍坐下來看了一眼沈先生:“如何?”
沈先生歎道:“你我不要臉,今日才知道你更不要臉。”
莊雍笑問:“為何?”
沈先生道:“你不罰沐筱風,是因為你知道不能隨便得罪了大學士沐昭桐,你又寫奏折請陛下罰你,將罪過攬在自己身上,沐昭桐就算再無恥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了,畢竟你像是維護了他兒子,看起來你是把責任攬了過來,實則把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
莊雍道:“不然呢?我打死沐筱風給你家那兩個寶貝出氣?”
沈先生起身:“還是謝謝了,不過就算是你打死了沐筱風,其實也不足以給我那兩個寶貝出氣的,你不懂啊……”
莊雍一怔:“還不夠?”
沈先生臨走之前把莊雍兩罐茶葉塞進懷裏:“算上這都不夠。”
莊雍:“論不要臉,我還是不如你啊。”
沈先生大笑而去,隻是笑容背後卻藏著幾分擔憂。
南平江畔停著一艘船,沈茶顏和沈冷就坐在船裏等著先生歸來,沈茶顏微微紅著眼睛給沈冷敷了藥,心裏想著若不是自己一早突發奇想要追上沈冷去買菜,怕是沈冷就出了意外,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裏若沒了沈冷這個白癡,她手腳都一陣陣發寒。
沈冷活動了兩下胳膊,很疼,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他捏了個肉包子塞進嘴裏:“再不吃真的涼了。”
沈茶顏:“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沈冷:“活的輕鬆些。”
沈茶顏:“那豬豈不是最輕鬆的?”
沈冷一本正經的道:“羊或許不服。”
本來這不算是什麼高級的笑話,沈茶顏想起了前些年大寧因為幾隻羊的事滅了南越,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冷看著她心想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後一定讓她每都笑嗬嗬的。
沈先生拎著一隻燒鵝一些熟肉還有一壺酒上了船,坐下來之後請船夫擺漿離岸。
“如何?”
沈茶顏馬上就問了一句。
沈先生道:“回家之後再。”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似乎有些凝固,沈茶顏知道當著船夫的麵先生有些話肯定不好明,索性忍著,就在這詭異的安靜氣氛中,她瞥眼看到有一隻手伸過去從油紙包裏撕了一條鵝腿,然後開始滋滋叭叭的啃了起來。
沈茶顏幾乎氣的想把他扔到船下去,而那家夥一點兒覺悟都沒有,腮幫子鼓囊囊的:“好吃,真好吃……”
沈先生噗嗤一聲笑了:“好吃就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