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莊雍隻回答了一個字。
這局棋下的極漫長,足足下了一個半時辰,最終莊雍投子認輸:“一局棋,何必下的如此拚命?”
沈先生臉色微微發白:“瞎,我隻用了三成功力。”
莊雍苦笑搖頭,起身:“我先回去了,老人們常不要臉的人命都長一些,所以你也不用胡思亂想,真要是……有那麼一,我幫你擋一下?”
沈先生一顆一顆的把棋子收好:“謝了,給我擋一下這五個字分量太重,我就不收了,存著,給他倆用。”
莊雍:“你知道我來意的。”
沈先生:“那夜裏的事,我會告訴你,不過還早。”
“又是還早。”
莊雍轉身離去,走到院子裏的時候看到沈冷在練習劈刀,隻一個動作,來來回回極單調,可是他卻不厭其煩,一刀一刀落下,位置精準,雙手穩定有力。
躺椅上的少女可能是睡的冷了,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沈冷看過去,刀勢稍停。
“幹嘛呢?”
被子蓋住半張臉的少女問了一聲。
沈冷笑起來,隨即再次劈刀。
莊雍出門之前心裏想著,少年強,大寧將來如何能不強?
到了後半夜沈冷才把一的功課補完,想去叫醒沈茶顏又舍不得,於是他把躺椅都搬起來搬到屋子裏去,自己回到院子裏打了井水衝澡,距離亮已經隻剩下不到兩個時辰了。
一如既往,剛剛發白的時候少年已經起床,疊好被子,洗漱,背上竹筐出門去早市買菜,沈茶顏聽著院門吱呀響了一聲,睜開眼睛看了看後繼續蜷縮在躺椅上睡,忽然想到跟著那家夥去買菜會不會很好玩?
她猛的坐起來,起的猛了,有些頭暈。
路上,沈冷一邊走一邊很奇怪的左右搖擺,那是他在腦子裏幻想著有人對自己攻擊,反正除了他們也沒人在山上住,不怕被看到。
離開道觀去早市要走三裏山路,下了山再走二裏才到鎮子上的早市,山林很密,早晨的時候鳥兒清脆叫聲格外的好聽。
從一棵樹上跳下來個蒙麵的漢子,持木棒朝著沈冷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下去,沈冷似乎專注的在比劃著,木棒已經到了他腦後。
沈冷忽然往前一彎腰,木棒重重砸在背後的背簍上,背簍都被砸癟了,沈冷悶哼一聲往前跌跌撞撞的衝了幾步,草叢裏一左一右出來兩個蒙麵漢子,繩索絆住了沈冷的雙腿後用力一兜,沈冷隨即往前撲倒。
人剛倒在地上,一根木棒照著腦袋就砸了下來,沈冷翻身避開,木棒砸在路上,泥土紛飛。
沈冷剛起身,從樹上又跳下來兩個人,一張漁網罩在沈冷身上,兩個人圍著沈冷轉了一圈把漁網勒緊,同時往後一拉沈冷就不由自主的摔在地上。
持木棒的那人砸下來,沈冷本能的強行翻身,這一棒砸在肩膀上,疼的他發出一聲悶哼。
旁邊一個漢子一腳踩在沈冷腹上,沈冷的身子隨即往上折起來,這一下太沉重,沈冷險些背過氣去。
“弄死?”
有人問了兩個字。
持木棒那人搖頭:“打斷四肢,挑了手筋腳筋廢了他。”
沈冷聽出來那聲音是誰……水師校尉沐筱風。
想不到他們一夜沒睡,應該是打聽清楚了沈冷每早晨都會去早市,所以在這埋伏著,軍營會有夜查,沐筱風後台那麼強硬當然有辦法讓夜查的人假裝看不到他們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