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生下的孩子是男孩，立刻就除掉，那一年她的孩子才剛剛一歲，而且她和陛下之間已經有了裂痕。”
皇帝點零頭，卻沒有話。
皇後繼續道：“我身邊的人，見我經常被皇後欺負，所以可能做了錯事，她們都知道，若我生一個女兒的話，在王府裏的地位依然提升不起來，無法和楊皇後抗衡，於是我明明生了個女兒，她們卻告訴我生了個男孩。”
李長燁臉色有些發白的問道：“可是母後，那男孩又是怎麼回事？”
皇後道：“可去請沈先生來，我們兩個互相印證一下。”
皇帝看向沈冷，沈冷立刻道：“我去接。”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沈先生跟著沈冷到未央宮，路上已經聽沈冷把皇後的話敘述了一遍，沈先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這何嚐不是困擾了他大半生的事。
東暖閣。
皇後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沈先生問道：“當年楊皇後把孩子交給你，你確定是個男孩。”
沈先生道：“臣可以確定，我後來帶了他那麼久，怎麼可能看錯。”
皇後道：“那男孩後頸上可有一個紅點？”
沈先生仔細思考了一下：“沒有啊，我帶著孩子東奔西走，躲躲藏藏，孩子身上沒有一處紅點，我記得清楚，倒是茶兒......”
沈先生的話戛然而止。
皇後對他點零頭，沈先生的臉色變得無比複雜起來。
他自言自語似的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皇後道：“所以我猜測著，我確實是生了一個女兒，但是孩子剛出生，我隻來得及看一眼，楊皇後派來的殺手就闖進來，他們是要殺了孩子的，因為穩婆已經對外麵等著的人，我生了一個男孩。”
“其實這男孩......”
皇後看向沈冷，眼睛裏都是歉疚，那麼那麼濃烈的歉疚。
“其實這男孩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要來的，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我生的是男孩，這個男孩就會被還回去，若我生的是個女孩，就把男孩留下，把女孩送過去。”
沈冷的心裏好像被刀子割了一下。
皇後繼續道：“楊皇後的殺手之前闖進來的時候，爭鬥中，孩子曾經掉在地上，裹著孩子的棉被打開了，他們見到了孩子是個女孩，那時候穩婆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換了孩子。”
“於是殺手退了出去，他們對楊皇後，不是男孩，是女孩，楊皇後便親自闖進來看，她應該也看到了，所以在屋子裏放聲大笑。”
“我讓人摘我的寶劍來，楊皇後怕我殺她於是退走，穩婆她們趁機把孩子換了，然後再次出門生了一個男孩，對我也是這般的。”
皇後看向皇帝，皇帝的臉上也有些痛苦之色。
皇後拉起皇帝的手，發現皇帝的手心裏都是汗水。
皇後看著皇帝的眼睛道：“我知道這些還都是推測，可大概就是真相......楊皇後剛剛退出去，就聽穩婆是男孩，恰逢那會兒我提劍動手昏迷過去，楊皇後就再次闖進來把孩子偷走了。”
“她大概是覺得，如果直接去見陛下我騙了陛下，那陛下一定不信，陛下會是她偷了孩子換掉了，不定會一怒殺了她，她不敢，所以她想到了沈先生。”
沈先生點零頭：“總算是想明白了，楊皇後擔心陛下不信她，而陛下對我深信不疑，所以楊皇後把孩子交給我的時候才會，你看過就明白了，可是她來的匆忙，之前又親眼看過，所以沒有再看一次，如果再看一次的話，那男孩也就被她想法子殺了。”
沈先生繼續道：“她以為自己不會出錯，畢竟親眼所見是個女孩，所以她我看過就會明白，可我看的時候已經是個男孩了，她來找我的路上若是多看一眼的話......”
他看向沈冷，如果楊皇後當時多看一次的話，也就沒有沈冷了，所以沈先生一陣陣後怕。
沈先生又看向皇帝道：“我不明白楊皇後是什麼意思，想著大概是她要嫁禍給我，而陛下那時候去了西蜀道戰兵大營，我本意是帶著孩子趕去西蜀道戰兵大營那邊見陛下。”
皇帝接過去話道：“可是她突然之間反悔了，因為她想到，即便是你帶著孩子來見朕，朕也會因此而勃然大怒，所以幹脆不如除掉你和孩子，朕回到王府後她便不認賬了，於是立刻安排殺手追殺你，逼著你不能靠近西蜀道大營。”
皇帝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