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縣盛遠鏢局看起來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依然能看到人進出,隻是最近鏢局要整頓一下所以暫時不接生意,一些長年和鏢局合作的老主顧紛紛上門,可是都被拒之門外,後來才逐漸有消息傳出來,是盛遠鏢局的東主束河樓病重,正在四處求醫。
按理這也是反常之舉,盛遠鏢局生意做的那麼大,就算東家病了,下邊的人完全可以讓鏢局繼續正常運轉,很多人都猜測,直接停了鏢局生意也許另有隱情。
又過了幾之後,安城縣機票號分號的人宣布,因為束河樓病重無力再經營盛遠鏢局生意,所以已經將盛遠鏢局賣給了機票號,所有新老主顧都可來鏢局繼續合作,為了以示誠意,讓利一成。
一時之間,安城縣上下一片唏噓,盛遠鏢局已經存在了幾十年,卻被一家票號後來居上。
其實幾年前開始,盛遠鏢局的陸運生意就逐漸被機票號擠壓的規模越來越。
盛遠鏢局隻做陸運生意,而且隻往長安城裏護送,而機票號擁有自己的船隊,不管是陸運還是水運哪怕是海運都可以,而且規模更大,所以價格也就稍稍低一些,但服務卻更好。
接手了盛遠鏢局之後,機票號算是壟斷了安城縣的運輸生意,對於很多商戶來,一直和盛遠鏢局合作隻是因為習慣了,而且合作多年會有些感情,況且總是要有幾分麵子在。
淶水縣。
洛東賦聽完手下饒彙報之後總覺得不對勁,機票號收購了盛遠鏢局看似尋常,但一定是朝廷在背後運作,這樣做的目的一定是為了掩人耳目。
“去告訴夫人,讓她立刻收拾東西,我們要搬走了。”
洛東賦沉吟片刻之後吩咐道:“分派夥計到所有店麵把現銀都取出來,貴重物品撿著方便帶上的裝箱,今黑之前必須全都清點好。”
手下人有些不理解的問道:“東主,盛遠鏢局的事,未必能把咱們牽扯進來,束河樓已死,和咱們這邊有聯絡的就斷了,縱然盛遠鏢局所有人都被朝廷抓起來,可什麼都問不出來。”
洛東賦道:“任何人看了廷尉府那就隻有一個結果,死無葬身之地。”
他擺手道:“按照我的去做,別再耽擱時間。”
他完後轉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漢子吩咐道:“雲熙,我交給你一件事,你現在就離開淶水,一路往北走,到北邊的盂縣等我們,安排好一切,我估計著我們會比你晚到一的時間。”
洛雲熙俯身道:“東主放心,我現在就出城。”
他轉身往門外走,才走到門口,見一個商行的夥計倒退著進門,洛雲熙覺得有些不對勁,朝著那人喊了一聲:“出什麼事了。”
那夥計連頭都沒敢回,一直看著門外,似乎門外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隨時都要闖進來似的。
洛雲熙下意識的把佩刀抽了出來,在淶水縣,沒有人敢來洛家的大宅鬧事,如果有人敢來,那就明事情有些嚴重。
一個一身黑色錦衣的年輕男人邁步進來,看了看已經握刀在手的洛雲熙,語氣很平和的了一句。
“棄械,或者死。”
他的雲淡風輕,可是偏偏這雲淡風輕的五個字仿佛帶著萬鈞
之力,這個人站在門口話,隻一句話便有了反客為主的氣勢。
“廷尉府的大人?”
洛雲熙問了一句。
那茹零頭,又重複了一遍:“棄械,或者死。”
洛雲熙回頭看了一眼,聽到聲音的洛東賦正從屋裏出來,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廷尉府的人後洛東賦顯然楞了一下,然後就喊了一聲:“攔住他。”
喊完之後洛東賦轉身就回了屋子,沒有去管家人老,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從後窗跳了出去。
他跳出後窗進了後邊的院子,一口氣跑到後院院牆邊上,跳起來雙手抓著院牆往外翻,人才出了院子一落地,就看到外邊的一棵大槐樹旁靠著一個身穿黑色錦衣的男人,那人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正在削蘋果,去皮,切掉一塊後放進嘴裏,似乎完全沒把洛東賦看在眼裏。
“此路不通,你試試別的地方。”
那拳淡的了一句,眼睛都沒有離開他手裏的蘋果。
洛東賦咽了口吐沫,陪笑著道:“廷尉大人,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那人把蘋果吃完,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轉身看向洛東賦的時候,把腰畔掛著的鐵牌摘了下來比劃了一下。
“廷尉府千辦聶野。”
千辦!
能讓廷尉府出動一個千辦來辦案,那麼就足以明這案子很大了,洛東賦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被抓住的話唯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在這一刻選擇到了拚命。
洛東賦從腰帶上抽出來一柄軟劍,大步往前:“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