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儒流傳於世的字,經過楚滅寧立之戰後,隻剩下這一幅字帖了。
字寫完了之後,李長澤用了自己的印章,圖拓海客客氣氣的把字帖收起來,然後拉著李長澤要去吃酒,李長澤本不願意,可是人家花大價錢買了他的字,他若一點麵子都不給也不好。
哪想到後來離開的時候那些家夥在酒樓記賬寫了他的名字。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就已經喝的稍微有些大了,這草原上的人敬酒著實凶狠,一會兒一杯一會兒一杯,幾個人輪番敬酒,李長澤酒量又不是真的好,心中又有別的事,索性就裝醉的不省人事。
那些人把他送回驛站,等腳步聲遠了之後這才坐起來,把玉佩取出來翻來覆去的看,嘴角上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未來兩三年,過一過恩愛的日子,平淡而溫暖。
他起身梳洗,想著盡快把這玉佩找一家商行賣出去,剛要出門,就看到餘夢蝶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來,是餘夢蝶剛被廷尉府的人從青樓裏直接帶走了。
李長澤一驚,緊跟著就是暴怒,他問了一下人去了何處,然後大步朝著縣衙方向跑過去,那丫鬟在後邊跟了一會兒就跟不上了。
李長澤一口氣跑到縣衙門口,他剛要硬闖進去,就見兩名廷尉客客氣氣對把餘夢蝶送了出來,餘夢蝶手裏抱著個木盒,一臉的茫然。
“你沒事吧。”
李長澤上去一把拉住餘夢蝶的手問了一句。
“沒事。”
餘夢蝶眼神裏都是不可思議,她看向李長澤道:“我以為......我以為是我做了什麼錯事,廷尉府的人要查我。”
“那是何事?”
李長澤問道:“廷尉府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你抓了去,莫非是因為我?如果是如茨話,你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和我來往,我過了,我這樣的戴罪之身,其實並不應該有什麼奢求。”
“不是。”
餘夢蝶拉著李長澤往前走:“回去我和你細。”
餘夢蝶沒有回青樓,而是跟著李長澤回到了驛站,兩個人坐下來後,餘夢蝶把木盒遞給李長澤:“這是廷尉府給我的銀子。”
“銀子?”
李長澤一怔:“廷尉府的人為什麼給你銀子?”
餘夢蝶道:“一位從京城裏來的千辦大人,是他聽聞了我和公子你的事,又聽聞公子在籌錢為我贖身,所以他直接派人去了樓子裏找到東家,要求東家把我放出來,他們湊了這些銀子給我,是拿去讓我交給東家贖身用,有那位千辦大人發話,東家也不會再為難。”
李長澤臉色變幻不停......
京城裏來了一位廷尉府的千辦,這印證了薛華衣臨走之前對他的那些事,他的父皇對他不放心,會調派更多人手來盯著他。
而且那位千辦直接就出麵了,顯然也沒打算瞞著他。
而昨日才過要給餘夢蝶贖身,今日廷尉府的人就知道了,這盯著的人有多少可想而知。
“也罷。”
李長澤道:“我和你一起回樓子裏見你東家,把銀子給他之後簽了贖身的契約,然後我們就離開安城縣,不在這地方住了,咱們去淶水縣,那邊山水秀美,也有市場,我還做些生意,你就在家中等我。”
餘夢蝶立刻笑起來,使勁兒點零頭:“都聽你的。”
縣衙。
方白鏡坐在那沉思,他手下百辦劉程鵬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人,李長澤真的是安心了?以他身份,真的會看得上一個青樓女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安心了,這筆銀子咱們出了。”
方白鏡語氣平緩的道:“如果他是真的安心呢?偏偏手裏就缺銀子,這會讓他憤恨,憤恨的人就會做錯事,我寧願......”
後邊的話方白鏡沒有出來。
片刻後方白鏡繼續道:“分一隊人盯著他即可,分兩隊人,去查查那些草原上來的商人什麼來路,如果有可疑的話,把那些人都抓回來問。”
“是!”
劉程鵬應了一聲,看向另外一個百辦朱河:“咱倆分工,你去盯著李長澤,我去查那些草原人。”
朱河笑道:“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草原人那麼能打,咱倆還是換換吧,我年輕,最起碼跑的比你快。”
“屁話。”
劉程鵬笑道:“我還用的著跑?不是我吹,我不喝酒的時候一個能打二十個。”
朱河道:“那你喝了酒呢。”
劉程鵬笑道:“我喝了酒,一個人能滅了黑武。”
朱河哈哈大笑,拍了拍劉程鵬肩膀:“那你喝了酒再去,別被人收拾了。”
劉程鵬瞪了他一眼:“幹你的事去吧。”
朱河帶著他人出縣衙之後就去盯著李長澤和餘夢蝶,而劉程鵬帶著兩隊人去查今早找李長澤求字的草原人,隻是例行調查而已,因為在這個地方,求李長澤寫字的外族人真的太多太多了,安城縣的人已經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