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茫然的跟著薛華衣把第二杯酒喝了。
“現在開始點正事。”
薛華衣像是會變臉一樣,剛剛還在著謀逆的大罪之事,一轉眼就開始布置各州府縣的事務,他絕對是一個奇才,那麼多州府縣的事情他都知道的很清楚,哪裏有多少兵哪裏有多少事,他都能一一道明。
而這些官員們則處於一種極端懵-逼的狀態,怎麼就突然轉移到安排工作的事上來了?
而且薛華衣安排這些的時候非常嚴肅認真,哪裏有什麼問題指出來的相當狠,隻是一個恍惚,他似乎就不再是那個手握名冊的大賊,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為國為民的道丞大人。
這種角色轉換的速度之快,除了薛華衣自己之外誰也跟不上。
道府大人府邸。
手下人進門之後俯身道:“大人,今日道丞大人那邊把議事安排在了他府裏。”
岑征點零頭:“知道了。”
手下人隨即躬身退了出去,岑征打開桌子上那份厚厚的卷宗,這份卷宗裏是所有與會人員的名單,這份名單薛華衣在幾個月之前就給他了,是他點頭同意召集這些人來開會的。
而且他也把這份名單給了廷尉府京畿道分衙,分衙的千辦按照名單仔細查了查,查過之後發現,這麼多官員中和薛城有關係的不過七人而已,而這七人也算不上特殊。
其中五個人是甲子營退下去的團率,兩個是校尉,這些人或是年紀大兩了退下去的時候,或是受了重傷不適合留在戰兵隊伍裏。
這七個饒背景也很單純,離開甲子營之後和薛城也再沒有任何交集,就連身邊人和甲子營也沒有任何交集。
“我可能是瘋了。”
岑征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居然懷疑京畿道所有廂兵官員數百人......這怎麼可能。”
他把那份卷宗放在一邊,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理論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薛城怎麼可能控製的住整個京畿道所有府丞縣丞,而且還不露痕跡。
而且廷尉府分衙會把調查結果上報給長安城廷尉府,如果真有問題的話,廷尉府也會繼續追查。
與此同時,長安城廷尉府。
方拾遺正在認真的聽手下人彙報。
“大人。”
一名百辦道:“排名前二十的入院新生大概先查了一遍,身份來曆都很清楚,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兩個人,一個叫薛昭,一個叫薛甄,這兩個人是京畿道道丞大人薛華衣的人。”
“他們兩個參加書院考耗時候沒有表明身份,可是書院裏有記錄,薛大人給書院院長寫了一封親筆信,明確告訴了院長大人這兩個孩子是他收養的孤兒。”
方拾遺點零頭:“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有各地的舉薦信,所以也不該有什麼問題,不過屬下已經安排人分赴各地去調查,最遠的要走兩個月,再算上調查的時間,來回可能要半年。”
方拾遺聽完後起身:“我去書院一趟,你們接著查。”
一個時辰後,老院長的獨院,方拾遺恭恭敬敬的俯身站著,他當然知道這位老院長在大寧是什麼地位。
“這兩個孩子我知道,考耗成績我也看了。”
老院長道:“他們兩個自己沒提來曆,但是薛華衣給我寫了信,交代的清清楚楚,這兩個孩子都是孤兒,是他收養,所以都跟他姓薛。”
老院長看了方拾遺一眼:“為什麼你會對這兩個孩子感興趣?”
方拾遺垂首道:“回院長大人,我也隻是一種感覺,總覺得這兩個孩子應該有問題,可是偏偏沒問題。”
老院長笑了笑道:“你們廷尉府的人就是負責懷疑每個人都有問題的,你不用來看我態度,廷尉府的事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我已經退下去了,不過問,你就算是去見莊雍,他給你的回答也會一樣,該怎麼查就怎麼查。”
“是。”
方拾遺俯身:“那我就先告辭了,冒昧打擾了院長大人,還請院長大人恕罪。”
“去吧去吧,年輕人前途無量。”
老院長笑著了一句,方拾遺隻覺得這是一句客套話。
他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前途無量,能做到廷尉府千辦已經很好很好,畢竟他是個外人。
可他哪裏想到,廷尉府查的就是官,他這個外饒身份真的很合適很合適。
他出了書院後交代一句:“安排人,十二個時辰盯著薛昭和薛甄,不要驚動,先盯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把人撤了。”
“是!”
手下人應了一聲,心裏卻都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盯著那兩個孩子。
方拾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果那兩個孩子有問題,薛華衣會親自給老院長寫一封信?可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兩個孩子身上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