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程坐進老紀派來保護他的轎車,走到一條沿著第聶伯河並行的公路上的時候,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最前方一輛轎車突然冒出一團橘紅色的火光,接著就整體飛了出去。
後麵劉萬程坐著的這輛轎車猛然拐了個彎,衝出公路,衝向岸邊的斜坡。
就在轎車衝向斜坡的時候,車門被撞開,劉萬程被從轎車裏甩了出來,滾落在斜坡上的草坪裏。
轎車衝入第聶伯河,很快沉了下去。接著,岸邊上就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和不間斷的手槍射擊聲。
劉萬程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從挎在身上的皮包裏,拽出那台他用過的攝像機,扔進第聶伯河裏,又挖開身下的草皮,把三盤型的攝像機錄像帶,埋到草皮下麵,重新整理好草皮,再費力地向遠處挪動。邊挪動,邊整理身後的痕跡,不留下他在那兒呆過的痕跡。
當他挪動了四十多米遠的時候,斜坡上麵的槍聲停止了。很快,上麵出現了幾個白人男子的身影。他知道,老紀的人都完了。
當他的意識完全清醒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裏了。身上火辣辣地疼,估計是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身體與底麵摩擦造成的。
就在他意識到出事的一刹那,坐在他身邊的特工反應迅速,在電光火石之間打開車門,一腳把他踹出了轎車。
他費了好長時間,才適應了這昏暗的屋子,也才意識到自己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同時,他也意識到,身邊不遠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把一束強光打在他的臉上,慢慢用英語:“劉先生,我知道你懂英語,所以,待會兒我問你話的時候,希望你最好不要用不懂這個理由糊弄我。”
劉萬程沒有搭理他的問話,而是問:“這是哪裏?”接著就咕噥,“我滿身都是傷口,很疼,我快死了,我要得到良好的治療。”
那人就冷哼一聲:“我給你檢查過了,都是皮外傷,死不了。你現在需要的,是回答我的問題,把我需要的東西交給我,然後我才會把你活著送回你們的人那裏去。”
劉萬程隻是一味咕噥:“我很痛,我快死了,送我去醫院。”
那人:“你隻要告訴我,你把錄像帶藏到哪裏去了?我得到錄像帶,就會送你去醫院。”
劉萬程繼續咕噥:“我很痛,我要死了,送我去醫院。”
那人被劉萬程咕噥煩了,走過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劉萬程疼的渾身痙攣,嘶嘶地倒抽涼氣,再也咕噥不出來了。
那人就再問:“告訴我,錄像帶在哪裏?”然後,又把拳頭在他臉前晃了晃。
劉萬程不敢胡八道了,隻好:“在車裏,應該沉到河裏去了。”
剛到這裏,那人就又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疼的他殺豬一般嚎叫。
那人冷冷地:“河裏的東西,就是一個臭蟲,我們都打撈上來了。攝像機是你自己扔進去的,還啟動了燒毀程序。你現在必須告訴我,錄像帶藏到哪裏了?”
劉萬程就不出聲了。
然後,那房子裏就不斷有慘嚎聲傳出來。
傑奎琳趕過來的時候,劉萬程已經不知被打昏了幾次,臉都腫成了豬頭。
傑奎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了劉萬程,從那個屋子裏出來,在另一間空曠的屋子裏,等待這裏的負責人和她談話。
過了有一個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細高白人男子進來,在她對麵坐下來,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對傑奎琳:“這人意誌很堅定,我們沒有從他口裏得到需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必須找到,不能讓他們的人得到。不然,對我們的國家來,就是一場災難!你明白嗎?”
傑奎琳沒有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人就又:“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提出來,我去為你做。”
傑奎琳這才:“他需要得到最好的治療。”
那人就愣怔一下,想想:“你要知道,人在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得到哪怕一點的關愛,都可以令他精神崩潰!你如果讓他重新獲得正常人的感覺,他立刻就會恢複理智!那時候,你勸他成功的幾率,會大幅降低的。”
傑奎琳冷冷地:“你們折磨他這麼多,得到什麼了嗎?你的這個狗屁理論如果管用的話,你幹嘛要把我叫過來?”
那人無言以對。
傑奎琳衝他吼:“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既然你用我,就必須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那人見傑奎琳發火,尷尬地笑笑,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傑奎琳不用發火。然後:“好的,K,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以後的幾裏,劉萬程被輸上了吊瓶。
他身上都是皮外傷,恢複起來很快。
雖然得到了治療,再沒有人來審問他,但他還是被限製在那間屋子裏,隻是屋子裏又加了一張醫療床供他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