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個偷盜技術的重任,就隻能由劉萬程一個人來完成了。

古斯拉夫和劉萬程坐了古斯拉夫的車出發半時以後,老紀安排了三輛轎車,把自己這邊所有負責行動的人員都派出去,在那個葉片工廠附近等待,準本接應劉萬程。

古斯拉夫這個滑頭,到達工廠以後就準備開溜,隻讓工廠的負責人陪著劉萬程參觀。

劉萬程一把就把他拉住了。你子想糊弄我?我弄個攝像的來你不幹,我自己又得攝像又得看路,還對這玩藝兒不熟悉,我知道那些有用該錄那些沒用不該錄啊?你跑了,剩下的人我一個不認識,我知道他們帶著我看的都是什麼?萬一看的不是葉片生產怎麼辦?萬一我想看的他們不給我看怎麼辦?你要這麼不講信用,得,這買賣我不做了,機床我拉回去。我一個堂堂大集團的老板,也不在乎這點運費。

劉萬程留住古斯拉夫的用意,還是考慮自己的脫身問題。他知道,古斯拉夫是這個公司的經理,非常重要的人物。有他在,他在出來的時候,才不會有危險。

古斯拉夫也想留一手。他不陪著劉萬程參觀,將來萬一這事兒暴露了,他好推脫責任。

可劉萬程拉著他不撒手,他也沒了辦法。他已經去港口看了那台數控設備,當真眼饞,到嘴的肥肉怎能再讓劉萬程拉回去?

沒辦法,他隻好陪著劉萬程參觀了。

劉萬程準備參觀葉片工廠,當然要做足準備。他和這方麵的專家已經討論了很長時間,哪些工藝必須弄明白,他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

在古斯拉夫的陪同下,劉萬程拿著一個外表是倭國生產的型數碼攝像機,實際是經過國內改裝的,提高了精度和功能的東西,一步步走進了工廠區。

首先進入的一個工房不大,也就百十平米。底麵上沿牆放著兩排滾筒式的攪拌機。

攪拌機旁邊,還擺著一些長方形的盤子,盤子裏裝著一些白色了碎塊。

在每一個攪拌機的上方,都安裝著一個吸塵罩。兩條粗長的不鏽鋼管路,在工房上方將吸塵罩鏈接到一起,再出一個頭到工房外麵的軸流風機房,達到除塵的目的。

這個除塵和攪拌設備,國內都有,劉萬程見過。可那些長方形盤子裏裝著的東西,劉萬程就不知道是什麼了。隻是看著工人把盤子裏的白色碎塊裝到攪拌機裏去了。

他就問古斯拉夫,這個車間是幹什麼的?那些工人裝入攪拌機裏的碎塊,又是什麼?

反正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怕和古斯拉夫撕破臉,該問的都得問明白。

古斯拉夫一言不發,隻是讓跟著的一個中年人回答劉萬程的問題。

他怕自己話讓劉萬程的攝像機錄下來,留下證據。同時,他也是刻意躲避著攝像機,不允許劉萬程拍攝到他。

那個跟著的中年人懂英語,看古斯拉夫做了個手勢,知道總經理允許他介紹,就對劉萬程:“這裏是瓷土加工車間。工人正在把瓷土放入粉碎機,粉碎成粉末。”

劉萬程就又問:“這些粉碎的瓷土是做什麼的?”

中年人看一眼古斯拉夫,然後:“這個,是用來製作渦輪葉片內芯的。你知道,葉片是空心的,鑄造的時候,裏麵空心部分的填充物,就是這些瓷土。”

劉萬程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但接著又問:“那將來葉片鑄造完成以後,這些瓷土怎麼弄出來。”

中年人:“我們有特殊的溶劑,注入進去之後,這些瓷土會被溶解,自動流出來的。”看看古斯拉夫的表情,就住了嘴。

劉萬程心裏卻想,瓷土在高溫燒結之後還能被溶解,這絕對應該是國內沒有的技術。可是,這技術是瓷土特殊還是他們的溶解劑特殊呢?甭想那麼多了,反正先看到瓷土了,得想辦法先把這玩藝兒弄點樣品帶著再。

可拿工廠裏的樣品,不在他和古斯拉夫達成的協議之內。自己明目張膽地去拿,古斯拉夫肯定不會同意。

怎麼辦?

他邊走邊拍,眼角餘光看到一個工人,正在他認為是攪拌機,實際是粉碎機的跟前,把經過粉碎的瓷土粉末往一個容器裏裝。他就有主意了。

走到那個工人附近的時候,他假裝全神貫注錄像,沒有看到那個工人,一抬腿,就撞到了那個工人的側麵。

工人倒了,那個裝瓷土粉末的容器也倒了。劉萬程也倒了,就倒在那個撒了一地瓷粉的容器跟前。

他連聲著對不起,從地上爬起來,同時也抓了一把瓷土,迅速塞進自己的褲兜裏。

古斯拉夫知道他想幹什麼,可既然答應了他的條件,他也就懶得和他計較。最重要的,他不想出聲,怕被攝像機捕捉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