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陣陣吹起,樹葉一片片脫離與樹的纏綿,有的追逐著風的方向飛舞著,有的悄然飄零著落下。落在地上的黃葉,似乎有些不甘的借著風翻滾,應該是想著能展現它人生最後一次的絢麗吧!
一地的落葉,如同在地上鋪了一層金黃的毯子。一個穿著單薄的瘦弱身影,踏著隨風掙紮的落葉有些心事重重的來到樹下。
隻見他昂起頭,看著一片剛剛被風拉離的樹葉,眼角無聲的滴落下兩滴淚水。
“春風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裏!還是你去學校上學,我在家幹活養家。”一個有些稚嫩的女孩聲音,在瘦弱身影的身後響起。
瘦弱的身影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轉過頭露出一幅燦爛的笑臉。蠟黃的臉上明顯的就是一種營養不良,看年齡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紅葉,俺是哥,這個家應該有俺來擔起。你現在給俺好好上學,其他的事都有俺來。隻要你能上出來學,就是對這個家最好的回報!”瘦弱男孩看著麵前比自己一歲的瘦弱女孩到。
“春風哥,再有大半年就要高考了,你學習這麼好,一定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的。還是你上學,俺幹田地裏的活不行,可以去外麵打工掙錢養家啊!”女孩抬起頭看著男孩,等著男孩答應。
“紅葉,俺答應過爹,俺一定會照顧好你和娘,俺要做家裏真正的男人!讓你出去打工掙錢養家,俺爹他就是在地下知道了,也不會饒了俺……你必須聽俺的,你好好上學,由俺來想辦法掙錢養活娘和你。”男孩伸手取掉一片剛落在女孩頭上的黃葉,雙手扶在女孩的肩上,認真的對女孩到。
“春風哥!”隨著聲音響起,女孩眼裏已泛起一片淚花。著的同時,女孩的雙手緊緊摟著瘦弱男孩的腰,把頭埋在男孩的胸前輕聲哭泣著。
“紅葉,別哭了!俺這是要真正成為男子漢了,你替俺感到高興才對,怎麼還哭起來了呢?都這大人了還這樣哭鼻子,別人看到可要笑話你呢!”叫做春風的男孩一手摟著女孩瘦弱的身子,一手撫摸著女孩的頭哄著。
“春風哥,要不是俺和娘來到你們家拖累了你們,爹他也不會就這樣……”女孩著更是傷心不已。
聽著女孩的話,男孩的眼睛裏也是一片淚花,爹的身影仿佛又在眼睛清晰的出現。
男孩姓解,他的爹叫解開。在男孩出生第二,他的娘就因產後大出血而死。解開含淚簡單安葬了春風的娘後,在左右鄰居的幫助下,把孩子撫養到了上學的年齡。
二十世紀的八十年代,大多數的農村人都還掙紮在溫飽線上。深山之中的許多人家,缺油少鹽更是習以為常。改革開放的春風,一時還沒能吹進偏僻的深山之中,百姓過得生活依舊是貧窮。
那時候的人與人之間卻是充滿了真誠,彼此都很貧窮,但彼此卻是沒有私心的互相幫助。
解開居住的這個山村居民組不大,在一個大山半山腰中分上下兩個莊子,下莊有七戶人家,他們都是姓夏。上莊離下莊有一裏多地,共有四戶人家,並且各自都還離著一二百米遠。上莊四戶四個姓,分別是解、黃、熊、向。解、向兩家住的最近,同在一個在山窩的左右兩邊,相距有八九十米遠吧!
自從春風的娘死後,向家剛娶進門沒多久的女人,就常來幫忙照看春風,就連名字都是向家老太太幫起的。春風當時出生正好農曆二月底,沒了娘的解春風被向家老太太抱過去,有她婆媳倆幫孩子照看著。
看著可伶的孩子,向家老太太嘴裏嘀咕著:“毛孩,快快長,要像春的風吹這大山一樣,越來越興旺哦!”
解開父母年前已死,現在看到向家這樣照看自己的孩子,於是讓孩子拜向家老太太為幹奶奶,向家新娶的媳婦為幹娘,並請老太太給孩子起名。解家的這個男孩,於是就有了春風的這個名字。向家更是待春風如自家孩子一樣,該疼愛的時候疼愛、該管教時候的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