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對方察覺,他立刻停下了動作,將整個人藏在房後,心地看過去。
前方的街道上,一輛裝飾繁華的馬車正在許許多多的殺手簇擁下停在原地,讓他意外的是,他們正是趕往海月築的劉武一行人,七粗略一掃,就在將近二十餘位殺手中找到了唯一一個能帶給他危險感覺的家夥,此時,他正在隊伍的最後方,麵帶嗜血笑容,動作十分顯眼地……將一把普通長劍從腳下一個已經死去的殺手打扮的人的心髒處緩慢抽出……
充滿了血腥和殘忍,分外邪異。
“我過,別擋我的路!”
那人隻了這麼一句,便冷笑一聲,收劍回鞘,神情動作皆是旁若無人。
劉武似乎對他這囂張的行徑不敢處置,很快,馬車照常行走,隻是那個人的周圍形成一片真空……
“好囂張啊,連這種人也敢請,劉武腦袋被門擠了嗎?”
七仔細的打量著那個人,越看越覺得熟悉……
黑色束身衣上許多淩亂的布帶纏繞,用漆黑的布包住頭發,一條長帶斜在臉上,分開兩眼,好像一道長長的疤……
“這個人是……羅網六劍奴中的‘亂神’?”
他手上沒拿著那把辨識度很高的奇形怪狀的劍,七一時沒認出來。
既然還沒有亂神劍,也就還不是劍奴……
“還是拿錢要緊,管他是誰?幹爺屁事!”
腳下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半空中的身影轉瞬即逝……
同一時間,“亂神”突然心有所動,向七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飽含殺意和嗜血的怪笑,整個人緊隨其後,飄了過去……
……
……
“吱——”
房間的窗戶傳出輕響,隨後被輕輕打開。田言一瞬間繃緊身體,正要有所動作,一個一身錦衣的少年翻了進來。
“阿姐,是我。”
田賜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抱怨道:“這地方可真難找,阿姐,你的暗號怎麼隻做到半路?後麵的全靠猜測,可苦了我了,找了你好大半……”
見到自己的弟弟,田言的神情頓時放鬆下來,嘴邊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消息這麼快,看來是神農堂的人幫忙了。隻是,爹怎麼會讓你來尋我?”
田賜笑嘻嘻的坐過去,盯著姐姐看了好半,確認沒受傷,眼中隱藏很深的濃鬱恨意才漸漸轉淡:
“阿姐就是阿姐,確實是朱家老狐狸幫忙,我得到消息時也很吃驚,至於為什麼派我來……當然是爹掛念你嘍,你突然失蹤可把爹和我急壞了,梅姐也很擔心,還愧疚的要卸任呢……羅網那些狗東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等我哪見到,一定剝皮抽筋、粉身碎骨為阿姐你報仇!”
年紀,他語氣中的殺意卻如滔怒浪。
田言眉頭微皺,並不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很快,田賜敗下陣來:“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下手輕……”
田言搖搖頭,真是屢教不改,給他沏了杯茶。
田賜一把灌到嘴裏,轉而打量著房間,問道:
“阿姐,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路上的暗號為什麼隻做了半路?哦對了,又是誰救了你?我可得好好謝謝他……”
田言動手為自己沏一杯,臉上不自禁露出恬淡的微笑:
“是兩個很有意思的人……”
而見此情景的田賜則徹底愣住了,這什麼情況,老姐她……她居然因為外人笑了?!
完了,爹!這回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