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種情況造成的冤案,國內有,國外一樣有,畢竟警察是人不是神。
關鍵這些情況警察清楚,群眾不清楚,群眾會很直接地認為警察太無能。人命關,隻要涉及到人命,上上下下要承受的壓力簡直不敢想象。
成立專案組,秘密並案偵查,等抓獲真相再還現在的嫌疑人一個清白。
至於被羈押這麼長時間,至於他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精神損失,隻能申請國家賠償,這是沒辦法的事,當務之急是抓獲真凶。
廳領導這麼安排最合適,韓博暗歎一口氣,舉起對講機呼叫正在樓下的應支隊。
“不測了?”押來那麼多嫌犯,隻測了一半就鳴金收兵,應支隊覺得太兒戲。
“不測了。”
韓博跟剛走出臨時測試室的老搭檔微微點了下頭,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應支隊,孟書記應該很快會接到廳領導電話,應該很快會趕過來,請您組織民警把剩下的幾名嫌犯盡快押送回看守所,我們半時後在看守所會議室開會,我要通報一個重要情況。”
“韓處,什麼情況?”
“現在不方便,等會兒您就知道了。”
廳領導會給孟書記打電話,有重要情況要通報,難道測謊真測出了問題!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今測的這些嫌犯涉及的案件能有什麼問題,應支隊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辦,這麼多重犯留在賓館不是事,必須盡快把他們送進戒備森嚴的監室。
賓館裏再次忙碌起來,民警將送過來卻沒測謊的嫌犯一個接著一個押下樓,塞進警車送往看守所。
周素英問了一問題,問得口幹舌燥,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低聲問:“韓局,接下來怎麼辦?”
“查,難道還能將錯就錯?”
“你負責?”
“我督辦。”
“督辦啊,這麼你接下來有得忙了。”
“幹這一行,哪不忙,哪個人不忙?”韓博走進包廂,推開窗戶,看著樓下正在收隊的民警和武警,感歎道:“我們再忙也就是傷傷腦筋,基層同誌才辛苦,待遇還不高。”
“不他們,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查?”
“督辦,具體工作還是市局的同誌去做。我人生地不熟,連本地話都聽不懂,能揮的作用很,能拾遺補缺就已經很不錯了。”
回想起他這些年的經曆,周素英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能當領導了。
運籌帷幄,起來容易,做起來絕不是那麼簡單。
不管遇到什麼案子,他總是能找準位置,從不大包大攬。總是能動一切能動的力量,把破案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想著抓權,沒一些領導那麼強的控製欲。
踏踏實實幹事的人誰不喜歡,他越是這樣領導越器重,所以走得很順。隻不過走得是一條跟別人不一樣的路,不管黨委、政務,成了一個事務型、技術型的高級警務人員。
對別人來這是“有得必有失”,對他來隻有得沒有失,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要當多大官,這一點周素英深信不疑。
警車一輛接著一輛駛向看守所,周素英長歎一口氣,回頭道:“韓局,我是外人,你們的會我和倪就不參加了。”
“能不能再幫幾忙?”
“118案?”
“嗯,我們這邊真沒有像你這樣的專家。”
最後一起命案的嫌疑人是精神病患者,是一個“武瘋子”,周素英不由想起當年二人一起去安樂幫忙的情景,噗嗤一笑:“你應該打電話把單叫來?”
這兩壓力太大,接下來壓力也不。
該調劑心情的時候就要調劑,韓博也笑了,“裝瘋賣傻這種事對專業要求不是很高,關鍵是場外指導的人。”
“你還當真了。”
周素英搖搖頭,一臉無奈:“精神病也是病,隻要是病就要對症下藥,精神病有很多種,裝瘋賣傻不是對所有精神病患者都管用的。”
“對剛才那個沒用?”
“剛才那個完全自閉,我跟他那麼多,結果他自言自語、答非所問,他始終活在他的世界裏,想進入他的世界很難。”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我要是有這個本事,還能站這兒跟你對話。”
“別這麼快下定論。”韓博對老搭檔有那麼點盲目迷信,緊盯著她雙眼一臉期待。
周素英搖搖頭,很認真很認真地確認道:“韓局,我不是不幫忙,是真沒有。非要我,隻有一個建議。要是查明不是他幹的,一樣要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他這樣的武瘋子在外麵轉悠,總有一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