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呢?
閻中洋冷得瑟瑟抖,正狐疑,隻見籠子外麵的兩個協警不知從哪兒拿來一把鉗子,把衣服褲子上的拷鈕、拉鏈頭等金屬配件,以及鬆緊扣、鬆緊帶等東西全部破壞並丟棄。
協警把“加工”過的衣褲還給他,順便給了一個神奇的東西——一對尼龍搭扣,兩片正方形的拖著約1厘米的尾巴。
閻中洋接過看看,百思不得其解,鬼使神差問:“幹什麼用的?”
“沒用過這麼先進的東西吧?”一個協警舉起剛抽出來的皮帶,一邊比劃一邊侵帶嘲笑地:“這是當褲腰帶用的,這兒打個結,左右各一,搭扣就可以扣住褲子,防止掉下來。”
好吧,虎落平陽,一笑了之。
派出所的警察走了,看守所的警察過來了,等他穿上看守所的外套,一件帶格子的棉襖,一條黑色棉褲,不緩不慢帶著他往裏走,兩個協警跟著後麵。
又是一道門,左側有個鎖。
警察掏出鑰匙打開門,繼續往前走,左轉,又是一道門。警察用鑰匙打開第二道門,又跟著進去。直到五分鍾前,才知道這個監區叫“過渡倉”。
進看守所明犯的事不,最輕會判刑,最重甚至可能會被槍斃。
進看守所要先進過渡倉,任何人都必須進,這是學規矩的地方,讓你適應這裏。“過渡倉”裏有個特別的人叫“學習員”。
他一樣犯過事,可能事情不大,也可能有關係,被管教(管教民警)委以重任,教新來的人背監規,三內必須倒背如流,不然就要受罰。
“又不是不認字,念!”學習員不僅有煙抽,居然還有打火機,坐在靠門口的鋪上,叼著煙一臉嚴肅。
裏麵有五個“難兄難弟”,可能是前幾進來的,全老老實實。
沒吃過豬肉不等於沒見過豬跑,搞不好他就是傳中的“牢頭獄霸”,閻中洋可不敢得罪他,在幾位前輩注視下走到最裏麵,蹲下一起念了起來。
“一,必須服從管理教育,不準抗拒,阻礙管教人員和武裝民警依法執行職務;二,必須保持看守所秩序良好,不準喧嘩吵鬧,不準打架鬥毆,不準在監室內搞娛樂活動;三,必須老實交代問題,不準隱瞞犯罪事實,不準串通案情,不準互相策劃對抗審訊,審判;”
“四,必須認真學習,接受改造,不準拉幫結夥,不準散布反動汙穢言語,不準搶吃他人食物,不準強占他人財物;五,必須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準傳習做案伎倆,不準教唆他人犯罪,不準欺壓,淩辱,毆打他人……”
與此同時,他父親閻寶和他母親張桂珍正急得團團轉。
大過年的,這麼鬧這一出,那女人也太歹毒了!
張桂珍越想越憤怒,讓老伴趕緊收拾行李,自己則站在客廳裏打電話:“中海,他是你弟,親弟弟!跟如心一聲,年夜飯不吃了,快去租輛車,送我和你爸去思崗。”
“二姐,我桂珍,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懷好意,她是故意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還有孩子,要不是故意的,她能這麼陷害中洋?我不認識人,你妹夫老實巴交也不認識什麼領導,二姐,全靠你了,公安的,法院的,檢察院的,隻要能找到人就行,現在辦事全靠關係。”
“劉,我張阿姨,別拜年了,我家出事了,出大事,你中洋哥被吳娜那個壞女人害了,陷害!兩口子吵架,她跑回娘家,大過年的,中洋帶著新新去好話,接她回來過年,她倒好,報警,告我家中洋,人關進看守所啦!”
張桂珍越越激動,砰砰拍著桌子:“我就是這個意思,思崗的公安憑什麼管江城的事,再兩口子拌嘴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窮山惡水出刁民,吳家人,他們那個地方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好的好的,謝謝啊,讓你見笑了,阿姨也是沒辦法,好好好,我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