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隻點點頭道:“這些事,二叔自行處置就是,若是還拿不定主意,就請大父裁決。”
葉鬆卻是搖頭道:“還是稟告一聲的好。”接著很巧妙地把話移開:“春秋知道文廟那兒的大力士嗎?”
這種事,真是一傳十、十傳百,葉春秋真是感覺自己走到哪裏都能聽到這件事,葉春秋便道:“略有耳聞,怎麼了?”
“這一次出了人命了。”葉鬆繪聲繪色地道:“就在上午,廣平侯袁輅帶著幾個武師登台,本來隻是較量,結果頃刻之間就被那大力士打了個七零八落,那廣平侯等人自然罵了幾句,那大力士竟也膽大,直接一拳砸了這廣平侯的靈蓋,廣平侯就此的死了。”
第一代廣平侯,本是文皇帝的女兒永安公主的駙馬都尉,此後授予了爵位,如今已經曆四世,這一代的廣平侯袁輅才二十多歲,正處在盛年,年輕氣盛也是有的,而且頗為好武,葉春秋對此都有耳聞。
可是卻料不到這個家夥卻也去了湊這個熱鬧,居然還被打死叻。
葉春秋皺眉,覺得此事已經開始不簡單了,不由道:“此後如何了呢?”
葉鬆道:“現在鬧得厲害,廣平侯夫人,而今已經抬著棺材跑去叫屈叻,順府也嚇了一跳,不過眼下卻還沒有拿人,那比武是簽了生死狀的,怕是朝中的諸公也是拿不定主意吧。”
葉春秋頜。
他很清楚,這件事的麻煩之處就在於那生死狀上,廣平侯簽了生死狀,那麼算不算殺人呢?假若是尋常的人打死了侯爺,早就拿下了,可是偏偏,對方是使節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件事已是京師人盡皆知,即便朝廷不在乎使節的身份,可簽了生死狀,各安命,結果卻是食言而肥,拿人治罪,此事本就人盡皆知,豈不是更失朝廷的顏麵?
葉春秋搖頭歎道:“想不到竟鬧到了這個地步,待會兒你去書房一趟,讓伯虎寫一份悼文,再隨一份禮去廣平侯府。”
葉鬆點了點頭,道:“這事兒,鬧得太不像話了。”
葉春秋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像話。
對方頗有幾分激怒朝廷的意思,而他們所憑仗的,既是國使的身份,還有就是他們現在巨大的名聲,正因為鬧到盡人皆知,莫是京師,便連近畿的軍民百姓俱都聽過這件事,如此一來,朝廷反而不好言而無信了。
現在朝廷是騎虎難下,拿人不是,不拿人更不是,禁了他的擂台不是,可是不禁,這樣鬧下去,更是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
正在這時,唐伯虎卻是氣喘籲籲地跑來,邊喘著氣邊道:“公爺,公爺,不好,不好了,宮裏傳來了消息,陛下……陛下……竟向那文廟設擂比武的大力士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