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建業城外,孫權與魯肅等人與千餘名兵士立於江邊,在江麵上,百餘艘船隻緩緩向江邊靠近。
“子敬,你,待公瑾回來之後,我該如何處罰他。”孫權望著江麵嚴肅的道。
“主公,公瑾心氣極高,此番遭逢大敗,對於公瑾的打擊是巨大的,若主公再行處罰之事,恐怕公瑾會直接自裁以謝罪。所以主公萬萬不可處罰公瑾。”魯肅勸道。
“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這是為人主者的大忌,公瑾此次,幾乎快要斷送了我江東,此過不罰,如何我如何統領江東。”孫權怒聲道。
“可是公瑾並非常人啊,現在江東正值危難之際,也隻有公瑾可以讓江東度過危難,主公三思啊!”
“我偌大的江東,若隻是靠公瑾一人,那早就沒了,子敬,此番,我意已決,不過你放心,我隻會革了公瑾的都督之職,收了他的兵權。”
孫權此言一出,魯肅立即心知肚明,知道孫權想借此收回一些權利,鞏固自己的權利,便沒有再多什麼。
片刻過後,一艘船隻停泊在江邊,隻見周瑜在幾名士兵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孫權的麵前。
“主公,周瑜辜負了主公的一番期望,斷送了五萬江東子弟的性命,周瑜,是罪人啊!”周瑜跪在孫權的麵前痛哭道。
孫權看著現在的周瑜,衣甲殘破不堪,身上有多處的血跡,臉色蠟黃暗沉,比起出征之前,足足瘦了一大圈。
“唉!”看到周瑜這番模樣,魯肅忍不住哀歎了一口氣,數月前意氣風發的周瑜,卻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公瑾,你。”孫權剛剛想好的話,剛一出口便忍住了。過了片刻這才有些不忍的道:“你沒事就好,快,來人,送公瑾去醫官處就醫,餘下兵士,一同入建業休整。”
當夜裏,孫權的宅邸之中,孫權獨自坐在大廳之中,飲著一壺酒,看起來有些惆悵。
“主公。”
這時,魯肅來到孫權身前行禮道。
“來,賜座,與我同飲。”孫權醉醺醺的道。
魯肅坐下之後,孫權有些猶豫的道:“子敬,公瑾那裏,你可曾去看過了。”
“看過了。”
“情況如何?”
魯肅飲了一杯酒,微微抬起頭歎聲道:“公瑾受了幾處箭傷,幾處刀傷,由於被困的時間有些久,身上還生了些許的疥瘡,醫官還,公瑾急火攻心,心肺已損。若好生調養,尚有三五年的光景。”
話罷,魯肅又飲了一杯酒。
“唉,子敬,你知道嗎?今日我看到公瑾那般模樣,心中痛惜不已,原本打算的話,也都哽在喉中,不出口。”孫權歎了一口氣道。
“主公也知曉,公瑾所做之事,都是為了江東,為了主公,即便有些事情做的不太得體。”
“是啊,公瑾在江東武將之中,威望過高,全軍將士,也都隻聽他一人的命令,我,著實不太高興。我知道,江東文臣武將,都喜歡將我與父兄做比較,他們是何等的功績,何等的英雄,而我呢,算了,不提也罷!”孫權苦笑一聲道。
“主公,這是公瑾讓我交給你的。”魯肅從懷中摸出一塊兵符遞給了孫權。
“公瑾這是何意?”孫權接過兵符,有些驚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