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銜著山巔,在西邊的際熊熊燃燒,將半邊空,映襯出一片血紅的晚霞,一股肅殺之氣遮蔽日,將整片蠻荒籠罩在一片血腥之中!
蠻荒古域,舍身崖。
此時,陡峭的崖岸邊,一襲紅裳的絕色少女傲然而立,她渾身浴血,衣袂飄飄,一頭墨發在風中獵獵飛舞,而她腳下,鮮血順著崖岸悄然滑落。
整整三浴血奮戰,玄氣已然耗盡,即便如此,她麵上卻無絲毫畏懼之心,耀如星辰的雙眸,譏誚而又蔑視地看著前方,唇畔微勾出不屑的冷笑。
為了她手中的浮靈訣和火鼎,欒玄竟然將四大世家的人都派了出來,倒真是下足了血本,隻可惜——如今的四大世家,趨炎附勢早無風骨!
“無雙,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隻要你將浮靈訣和火鼎交出來,為父會向家主求情,為父可以保證,有為父出麵為你求情,家主一定會收回將你逐出風家的懲罰。”
迎著風無雙眸中不加掩飾的譏誚和蔑視,風淮安壓下心中隱隱的不安,皺著眉頭擠出一個寬厚仁慈的神情看著風無雙朗然開聲。
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願將這個為他為整個風家帶來無上榮耀的女兒逼此如斯地步,怪隻怪這個女兒太過逞強不識好歹,婉丫頭可是她的親妹妹,親妹妹被立為皇後這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這個女兒不但不替婉丫頭開心,還一掌差點要了婉丫頭的命!
想到這裏,風淮安麵色愈發陰沉,頓了頓又道:“無雙,隻要你肯聽為父之言,風家還是會有你一席之地的。”
“父親,她將五妹傷成那那樣,豈——”被風淮安陰冷的眼風掃過,風千昭心中一怵,餘下的話咽回了肚腹,隻一雙滿是憤恨不甘的雙瞳緊緊盯著絕色殊容的少女。
見兒子閉了嘴,風淮安收回眼眸,再次看向臨崖而立的少女,見少女一派漠然,並未有一絲動容,他不由皺眉,這個女兒素來桀驁不馴,能拿捏得住這個女兒的唯有雲氏,偏偏雲氏早死在了媚娘手裏頭,若雲氏還在,何愁這個女兒不交出浮靈訣和火鼎!
“風無雙,乖乖交出浮靈訣和火鼎,我等念在淮安侯的麵子上,還可以饒你一命。”
“風無雙,你腳下就是萬丈深淵無路可退,識相的就交出浮靈訣和火鼎,否則休怪我等不念舊情。”
“和這魔女囉嗦什麼?她若是不肯交出來,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
此起彼伏的怒吼聲連綿不絕,原本寂靜的山崖頓時熱鬧起來。
風無雙譏誚的目光由人群一一掃過,除去風家,昊國四大世家的家主盡皆在列,由此可見,對她手中的浮靈訣和火鼎,欒玄存著勢在必得之心!
被她譏誚目光掃過的人不由自主地閉了嘴,哪怕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將風無雙逼至無路可退,可一想到風無雙曾經輝煌而又令人聞之而悚的戰績,那種融進骨血裏的威壓,讓他們無法漠視。
眼前的少女,曾經是風雲大陸首屈一指的強者,是他們膜拜的尊者,即便眼下的她渾身浴血卻不顯狼狽,反倒像那雪中傲然盛開的雪梅,恣意而又灑脫!
眸光落在一臉陰睛不定的風淮安身上,風無雙唇角輕抿,眸帶譏誚地脆然開聲:“諸位想要浮靈訣和火鼎不難,隻要諸位能讓淮安侯肯出無雙之母死於何人之手,淮安侯又是怎樣栽贓陷害雲府的,隻要淮安侯肯當著諸位和五萬飛虎軍的麵出真相,玄靈訣和火鼎無雙定然雙手奉上。”
一語畢,三大世家略顯訝然和打量的異樣目光紛紛落在了淮安侯風淮安的身上。
淮安侯夫人雲氏於三年前纏綿病榻不治而亡是三大世家人人皆知之事,可如今聽來,雲氏之死怕是另有內情。
在場諸位個個都是人精,思及淮安侯府那位出身高貴的媚夫人,雲氏的死和雲氏娘家雲國公府,最後落了一個滿門抄斬的結局也是情理之中,隻是——對雲府下手的人竟然是淮安侯,這可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隻是,諸人心若明鏡的同時也隻曬然一笑。
雲氏的死和雲府的結局,不管真相如何,那都是淮安侯的家事,他們今日可是為皇上奪浮靈訣和火鼎而來,犯不著去糾結淮安侯的家事,畢竟,風家,可是四大世家之首,他們沒必要得罪風家。
“孽女,為父念在你母親早逝的份上才網開一麵,你不思悔改反倒汙蔑為父,簡直大逆不道!”被眾人人異樣的眼光盯著,風淮安那張原本就陰沉無比的老臉愈發陰暗,陰鶩的雙眸狠狠盯著風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