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前一世也是先失蹤,再找到……的?

李悅薇不想再觸碰那個回憶,她一直像個間諜似地看著屠勳的行蹤,想要避免那一切發生。

李樂的命運都可以因之改變,屠勳的沒理由不可以啊!

她一直在心裏做著這樣的心理建設,奈何不過幾日沒見麵,得到的就是這種消息。

她氣得心肺脾肺都疼,哆嗦著聲音要求見兩人。

兩個爸爸也知道此刻是再也瞞不下去了,隻得接李悅薇到了最高辦公室。

辦公室裏,不隻有兩位大領導,還有一位穿著軍裝和黑色製服的長官,他們的胸口都帖著五顏六色的功章。李悅薇認出,那正是軍部和警察係統的最高長官。

然後,幾個人輪流給她講了整個事情目前擁有的各方資料和信息。

這一次屠勳會親自去E國黑港,除了他自己,還跟著徐家父子,和兩個老專家一起。在簽完購買合同,付款成功之後,便要安排好艘隻的拖運工作,即刻啟程回國。

因為是半成品船,動力係統屬於高級機密級別,先就被賣方拆掉了。隻能用拖運的方式拉回國,這其中花費也不少,而且一路上必須經過很多國家,從他們的海域過境都要辦理相關的手續等等,十分繁瑣。

故而,在簽約之後,周大哥就急著跑去幫忙協商水路運輸了。也就是那日,李悅薇碰到周老大神色匆忙,似有要事要辦的樣子。而這幾日,跟她日常互動的果然沒有周大哥,隻有二哥和三哥了。

“事實上,據阿望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在前往簽約地點的路上,就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好在他們提前做足了準備,兵分了三路。對方還炸掉了一輛無人駕駛的汽車。對方的目標直接就是屠勳為主的買方,故而他是最大的目標……”

聽到這整個過程的凶險,李悅薇才明白為什麼他會瞞得那麼緊,不願望讓她去。

之前周大哥跟她普及E國的國情和日常生活情況時,也提過在一些重要的交通要點城市及港口,不乏地下暴力組織,為了錢或某些官方目標,大打出手,武力十分強大。

穿著軍裝的大首長,“屠勳是個非常優秀的軍人,以前麵對槍林彈雨時,他都能應付自如。對付幾個城市遊擊混混,他應該不成問題。這裏最麻煩的是,對方可能知道了屠勳的那個弱點,而專門安排人肉炸彈靠近他……”

這時候,電腦裏打出一張不太清楚的照片。

那是一個女人的側影,因為包著頭頂,依稀看到有虛發飛出,身形輪廓是位女性,個頭顯得很嬌,不像是E國本國人。就李悅薇自己的印象裏,E國女人都是純種白人血統偏多,最矮的個頭都至少超過一七零,這個女人看起來十分嬌,似乎隻有一六零不到的個頭。

李悅薇看著圖片,和視頻片斷,突然心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等等,那個畫麵,再往回倒一下。”

她突然出聲,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事實上,他們幾個部門領導正在商量營救工作,因為李悅薇身份特殊,又是屠大首長的準兒媳。但都知道李悅薇還是個學生,且學的又是經商方麵的事兒,沒想過她會對案情有什麼幫助。

這時候她一叫,幾人都有些驚訝。而做為警察係統的黑部長也是黑隊長的父親,對李悅悅曾經觀察力敏銳,幫助特警大隊緝過毒的事兒,也聽兒子吹過,倒不是很意外,便問道,“孩子,你認識這個女人?要是能查出她的身份,也許對我們尋找到阿勳,會有突破性的進展。現在,黑已經去E國那邊調查了。”

李悅薇擰著眉頭,看了又看,心裏漸漸有了七八分的確定。

“她可能是我的前繼姐,盧雪曼。”

為什麼盧雪曼會出現在E國境內?她去那裏幹什麼?她跟屠勳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如果老軍長屠勳不怕那些伏擊,那麼這突然的失蹤,是不是意為著他被“女人”暗算,暴發了過敏病發症,才會“失蹤”?!

應該是這個原因。

“我要去E國。”

這話一出,屠首長和周大舅都同時出聲阻止。

“薇,那裏最近很不太平,兩個政黨競爭元首非常激烈。”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對方才會立即答應了購船合約,拿錢去競選。而另一方才會被逼雇傭大批殺手和暴力組織,對我們購買方趕盡殺絕。”

“薇,阿勳就是怕有這種事情發生,才沒有讓你去的。你不要辜負了阿勳的苦心,要是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那我們可怎麼辦!”

李悅薇麵對兩位長輩的勸,堅持,“爸,如果我告訴你,我也許是唯一的轉機,你相信嗎?我當初就預感到他會有生死大劫的,我才會一再賴著跟他去E國。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故意敝開我,一人跑去。”

“大舅,如果那個女人真提盧雪曼,也隻有我對她最了解,知道她的行事風格。”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我……”

她一咬牙,“我不想我的寶寶沒了爸爸!”

她將一隻手放在肚子上,頓時讓一屋子長輩都驚得一愣。

周大舅反應最大,“薇,你什麼,你跟那臭子已經……”

“咳咳咳,”屠首長連連咳嗽,“薇,你,你什麼意思?要是你真有了阿勳的孩子,那就更不能去那種地方涉險。這肯定……”

李悅薇沒想給自己挖了個麻煩的坑,忙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還沒正式結婚就成了寡婦。我一定要去!”

恰時,房門外傳來激烈的聲響,最後門一下被人打開,黑隊長被兩個保鏢給死死扒拉著,看樣子是想衝進來,他大叫著,“我去,找人這事兒本來就是我的專長。薇,我們一起去救阿勳回來。我特麼的絕不相信,阿勳那麼多次都挺過來了,會挺不過這一次。”

刹時間,李悅薇看著黑隊紅著眼睛、憤怒嘶吼的樣子,一幕記憶被激活。

那是她剛剛走到屠宅門口時,有激烈的爭執聲響起,接著就有人衝了身來,身後還跟著一群人。而衝在最前麵的那人,憤怒地咒罵著,著“不可能”,要去給誰報仇。那人情緒激動,麵目黑紅,凡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悲傷和憤怒。

那個人,臉上串著幾日不修的胡髯兒,濃眉大眼,若是笑起來會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溫暖了,若是惱起來就像閻王爺降世,讓人不敢造次。

那個人,正是黑隊長。

屠勳從部隊走到商場,依然最鐵最知心的好哥們兒。

“黑哥,我們一起去E國。”

……

話,三日前。

在經曆一番激烈的街道追殺戰之後,阿望成功地將徐工等幾名專家送到了簽約地點。而屠勳不得不帶著襲擊者,兜圈子。因為沒有了要保護的人,憑他一人的力量,頗廢了些功夫,終於將一半追殺者解決掉,甩掉另一半人,趕到了簽約地。

果不出他們所料,簽約方一定要見到屠勳這個當事人,才願意簽約。

而同時,也依然在對他們這隻簽約團進行考察。

為此,屠勳幾度易妝易容,分飾三個身份,才勉強將對方騙了過去。

一個身份是他本來的商人身份。

第二個身份,是為了取信於簽約方。

第三個身份,用來跟簽約方的競爭對手的殺手PK。

他們到E國買船,隻能以商人身份。但若是真正的商人,恐怕根本逃不過這重重的殺機。

之前屠勳帶李悅薇來幾次,都是很單純的身份。之後,他私下以第二個身份來過一兩次,主要是為了踩點了解環境,以及暗中的敵對勢力的情況。

事實上,這件買船的事在進行的過程中,有很多的見不得光的環節。

屠勳並不想讓李悅薇涉入太深,才會多方隱瞞於她。

簽約過程很順利,尤其是對方在看到他們帶來的實物貨幣,以及打到帳上的實款之後,大概是錢到手後感覺自己的大選也落了地,就放鬆了不少。

他們專家組便立即去港口取船,讓早就聯係好的貨運公司行動。這些安排都是在簽約之後,由他們自己預備的通訊係統,直接傳出去,立即就開始的。這其中一環扣一環,不浪費絲毫時間,都是他們事先計劃安排過很多次的。

然而,在專家們去取船時,屠勳仍是答應對方要留下來聚聚,以示慶祝。

外交官夫人米那趁機悄悄告訴了屠勳,之前承諾過他們的那些相關的造船資料,本來已經是準備運上船,讓他們一並帶走的,但是中途出了些問題,又被扣下了。

由於米那這一年多與李悅薇十分交好,,“那些資料,陳在檔案室裏,好多都多損毀了,之前你們也談好了價格。他們突然出爾反爾,我覺得很不地道。我與薇薇安交往這麼久,她幫了我們很多,多次免費出資幫我們周圍貨運事宜,我都沒能好好感謝過她。我和大衛都很喜歡你們,有你們這樣的國家做朋友,未來共同發展,把人民的生活搞得更好,這是我們共同的心願,所以我並不想讓某些齷齪的事情,阻礙了我們的情誼。”

不管自己的國家有多少問題,總會有很多人依然努力為她貢獻自己的力量,想要把她建設得更美好。大衛和米娜就是這樣的人,縱使可能會觸怒目前他們效力的一方實力,但他們也願意冒險做一些他們認為對人民更有宜的實事。

屠勳很感動,便由米娜夫人幫忙,開車前往圖書館方。

而危機,就是在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兒的,隻是為了運送一批資料的過程中發生的。

阿望聽之後,就表示要獨立去完成任務,讓屠勳去處理船支拖運的事情。

當時,眾人並沒有想到運送一些資料會有那麼大危機。

屠勳拒絕了阿望的提議,“之前我一人對付兩組殺人的追擊,不也平安回來簽約了。那批資料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我一個人去,倒不容易引起注意。”

屠勳著,就把自己的第二個身份妝扮做好了。這是敵人雙方都不知道的身份模樣,並讓隨團的另一個人,扮成了他的模樣,跟隨大部隊離開。

阿望很擔心,不想離開,“BSS,還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之前薇姐總是不放心,我怕……”

“行了,別磨磨嘰嘰,這是命令!”

屠勳臉色一沉,下了命令,阿望也不得不從。

最後,阿望看著屠勳開車離開,之後,送來資料的是一個貨車司機,貌似是拿了屠勳給的一大筆E國現金,送到貨之後,就離開了,其他什麼話都沒有帶來。

阿望一遍遍聯係,電話一直響,都沒有被人揭起。

一個時前……

屠勳跟著米那安排的人,帶路去了檔案室。

那裏屬於黑港口的政府工作中心,自然警備十分嚴密。

整個提資料的過程,還相當順利。資料整整裝了一個麵包車那麼大一箱子。米那安排得很好,箱子還是防火防油防水的,被裝進一個貨車裏,由屠勳開車前往港口。

然而,屠勳為了安全起見,也悄悄做了一番偷龍轉鳳的安排,在駛出工作中心時,安排了三輛貨車,在行駛了一段距離時,就開始各自分道。

而在這一路上,果然看到有汽車跟隨而行。

他自己開的那輛車是直朝著港口而去的,很快在無人的公路上,兩輛車就追了上來,一大一,慢慢地將他夾擊在中間。

砰的一聲槍響,靜謐的海岸線上,再現一場公路追殺。

屠勳一路開車,碰,抵,撞,擦,擠,跟著兩輛車展開了殊死爭奪之戰,一路直向港口而去。

當遠遠可見著港口的燈光時,終於將其中的一輛車給撞下了海岸。卻讓另一輛大車上的人跳上了貨車,與駕駛座裏的屠勳撕扯扭打起來,使得貨車一度撞在護欄上,好幾次都差點兒跌下海崖。

瞅準了前麵一條直道時,屠勳將方向盤卡住,跟對方來了個殊死搏鬥。

兩人直戰到了車頂上,沒想到打著打著,屠勳的麵具掉了,露出了半邊真麵目。對方驚訝,而屠勳卻一點不驚訝,將之摁倒在地,喝問對方是什麼人派來的。

他搜出了對方的聯係工具,在最後撕鬥中,他及時跳車,車直直撞上了前麵拐彎的護攔,帶著上麵被他定在車頂的人,一起翻下了高高的懸崖。

他跳下車時,也渾身是血傷,慢慢走在大道上,想要攔輛車,趕去碼頭。

至於車裏的資料,其實他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了餌,真正的資料其實是他們發現跟蹤人物出現後,才從工作中心由一位貨車司機開出,這貨車是中心的一個專門的采購貨車,幾乎沒人能料到,他的耐心如此之好,從而讓司機一路無虞,安全開到了港口,將那個密封的箱子,順利抬上了大船,及時離開。

事實上,在屠勳終於搭上了順風車時,離大船離開還有一刻鍾,應該能趕上的。

隻是沒想到,他去除了麵上的偽裝,就被一進埋伏在港口的一個人發現了。

在屠勳剛剛看到大船輪廓時,突然從暗處衝出來,用了全部的力氣,一下屠勳撞倒。

屠勳這一日都奔波在生死線上,受的傷也不少,剛才還經曆了一場殊死博鬥,因看到成功即在眼前,而一時不察被撞個正著。

屠勳立即想爬起來,沒料撞倒自己的人伸出一隻血手抓向他的臉,他一偏頭閃開了,那人又死死抓著他,要朝他咬來,他一腳踹出去,正中那人腹,那人被踹得飛跌出去。

也就在這時,那人頭上包裹著的長頭巾散落了開,露出一張純東方人的嬌麵孔。

在陰影裏,屠勳目光一閃,就認出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