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血跡都已經被蒸發幹淨。
“嗬嗬,一點痛,嗬嗬,這尼瑪是一點痛,風振我記住你了。”侯逆濤那滿是怨氣的虛弱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裏響起,他終於有力氣開口話了。
剛剛風振所謂的打熬身體,大概就是將全身的筋骨肌肉不斷地打碎重組,再打碎再重組的過程,那疼痛等級,侯逆濤估摸著已經超越了生孩子的痛苦。
不過他也就罵了一句,接著就馬上收起領主的掉落,看都沒有看,掙紮地爬進了回城傳送門。
瞬間,白光一閃,侯逆濤就回到了空之城的核心區域。
“快快快,有冒險家受重傷了,醫療隊快來。”發現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侯逆濤,守衛迅速地尋求幫助。
剛喊完救援,守衛突然發現地上這個血人正對著他瘋狂招手,似乎有什麼話,對於這事情虛空見慣的他頓時沉穩地開口:
“冒險家大人,您不用擔心,醫療隊很快就會到達,您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是守衛多年以來研究的話術,重傷的冒險家見到人都會這樣呼救,隻要按他這麼,傷員就會很快安靜下來,減少了二次自我傷害的幾率。
但是,這個家夥怎麼還在擺手,嘴巴還一張一合的,怎麼回事?應該是有同伴還在地下城裏麵,他想請救援,守衛暗暗點頭,為自己的推理暗自高興,又道:
“放心吧冒險家大人,冒險家在地下城是不會真正地死亡的,所以請安心恢複,等著您的同伴回來吧。”
可……這家夥還搖頭?還搖得更猛了?
守衛有些生氣,他湊到這個血人的耳邊,正想大聲話,卻是聽到了血人侯逆濤那微弱而斷續的聲音。
“我,我是獄血魔神,幫……幫……幫我把人偶玄廊的包場給停了。”
……
空之城醫療部的病房沒有消毒水的難聞味道,而是一種好聞的清甜氣息,有著空之城泉水的影子。
侯逆濤正躺在病床上,全身裹著厚厚的繃帶,水罐頭底下露出來的眼睛有些出神。
他在回憶著風振在他昏迷時候所的那段話,那當然不是什麼嘲笑侯逆濤弱雞的話語,而是一番自言自語的對答。
“知曉一切的存在啊,這就是你以沉睡一千年為代價選中的人嗎?”
“雖然他有著很強的意誌,激發卡讚血脈的軀體也足夠強壯,假以時日,超過我甚至撒勒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夠了啊,那些東西又要卷土重來了……時間真的不夠了,現在隻能希望你的計算是準確的吧。”
……
就是這麼一段沒頭沒尾的話,但裏麵的信息量大得驚人,侯逆濤感覺到似乎有一張網在冥冥中纏住了他,一切都是在安排中進行。
仿佛他又回到了前世的遊戲裏,成為了使徒哭泣之眼·赫爾德的黑手操縱下的冒險家,像是一隻提線木偶,身不由己。
知曉一切的存在是什麼?敵人又是什麼?時間還差多少?風振這個糟老頭子到底是故意告訴自己,還是真的是自己無意間聽到的?
困惑纏繞著侯逆濤,吞噬他前世的知識,產生著更多的困惑,他的大腦就要進入宕機狀態,還好,這時候,一個現實中的聲音將他喚醒。
一個弱弱的,有些受氣的纖細男聲,但是聲音顯得異常著急。
“獄血魔神先生,人偶王之心拿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