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不要瞞著李毅,還請直言相告,這裏麵究竟是何物?”一身銀甲紅袍的年輕將軍,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三個玉匣。
“將軍···”一身儒裝打扮的中年人擺了擺手,廳中幾位牙將自覺的退了出去。
“將軍,陛下下旨,令我等死守洛陽城,這些,是賜給軍士們的”中年儒生沉吟道
李毅皺了皺眉“還真是死守,洛陽守軍現不到五千人,賊子隻是前鋒軍就有十萬!”
“隻怕是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報~!”自帳外跑進一名校尉:“將軍,軍師,廣平郡王到了,要見軍師”
“廣平郡王李俶?他沒跟陛下離開嗎?怎麼這時候來”看著還在沉默不語的李毅,中年儒生臉色凝重起來。
二人慌忙相迎,將郡王引至正廳,一番恭維之後,郡王直截了當的明了自己的來意。
“什麼!你要調走盾營!”李毅聞言,壓製不住自己的火烈性子,拍案而起,厚重的木質桌案竟裂開了數道裂痕。“李將軍莫要激動”身著金甲的郡王輕笑了幾聲,眼眸依舊沉穩,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麵前將軍的怒不可遏。“這也是為了拱衛陛下的安全,我想,李將軍,朱軍師,不會不答應吧。”
“現在洛陽城中隻剩不到五千人,盾營就有兩千人!郡王調走這些人,你讓我拿什麼守住洛陽!”李毅怒火中燒,但忌憚對方的身份,不得不強壓怒火。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儒生也開口了:是啊,郡王,如今賊軍連克數城,鋒芒正盛,五千士兵本就不夠,郡王借護衛陛下之名調走兩千,臣等不敢保證能守住這洛陽城半日啊···
聽到這裏,郡王神色中透露出一絲譏諷:“朱軍師,你也知道,本來不就守不住嗎?那我替你保存點血脈有什麼不好,陛下倉促中也隻湊齊了三千人的藥量,帶走餘下的兩千人,也是陛下的意思,難道你倆想抗旨?”
“藥?什麼藥?”李毅瞪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睛
“哦?軍師沒和李將軍嗎?南詔國進貢的上等藥粉,能極大激發人的潛力,據士兵服用後可以以一敵百,不過具體效用如何,就看這場仗了,你們看看,我李唐皇室還是待你們不薄吧”
······
“盾營聽令”李毅看著麵前這支整備有素的軍隊,心中悵然,揚起手中令旗,運足中氣,渾厚的聲音立時傳遍了演武場。“盾營全員,即日隨廣平郡王南下,護衛皇室安危!”
聽到這裏,場內一片嘩然,“什麼?將軍!”“我等願隨將軍一同死守洛陽!”“我們不要偷生!”“槍弓盾三營自成一體,如何拆得開!”“如今弓營已經折損過半,我們不能走!”“對不能走!”······演武場內一時間吵嚷不斷
“違令者軍法從事!”李毅渾厚卻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到主帥這一聲,場內瞬間安靜了,隻有戰旗在風中咧咧作響,這支訓練有素的部隊,讓一直安坐在李毅身邊的廣平郡王眉頭一挑。而下一刻,這數千將士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將軍!我等誓與東都共存亡!”看到這一幕,李毅一世錚錚鐵骨的將軍,竟也忍不住潸然淚下。“鏘”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這時,從演武場一側,湧進來數隊馬軍,走到演武場兩側,士兵默默下馬,緩緩退出演武場,期間人馬噤聲,而盾營將士心上不由一緊,進來的赫然是槍營,大唐最精銳的騎兵之一,如今卻默默的將自己的馬留在演武場,場中人人疑惑,卻沒有任何私語聲。
“將軍,這是何意?讓我們騎馬當逃兵嗎!”站在最前麵的校尉模樣的青年終忍不住,起身向著台上大聲質問
看著李毅沉默不語,廣平郡王站了起來,走到演武台前盯著喊話的青年笑吟吟的問“這位將軍是···”
“折衝都尉秦威!”校尉模樣的青年看清了金甲青年的服飾,似乎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但仍然不卑不亢的高聲答道。
“李將軍手下果然英才輩出,軍容不凡呐”金甲青年依舊笑吟吟的,但深沉的眼眸中精光閃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有此等將士,逆賊何愁不滅,好!好!秦威,秦都尉,本王且問你,你為何在這裏”
“守衛東都!”青年都尉毫不遲疑的回答道,廣平郡王目光裏的笑意卻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