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亮的情況下敢一個人撐著飛機胎亂晃,更是敢下水剪斷別人養殖而搭建的鐵絲網,就這樣一個膽大的人能被嚇昏?這是江陽沒能想到的一件意外。
也不能怪大牙承受力不足,換做是誰都承受不住。
江陽本意是想嚇一嚇大牙,好讓大牙去通知別人,事情隻要被傳開就一定能有人認出老頭是誰。人言也好,不承認也好,隻要能確定老頭的身份。那對不孝的人也隻能為王根好好安排下葬的事宜。
王根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直到臨死的那一刻,王根是在笑沒錯。
那笑容僵硬是因為人已死、體發涼的緣故,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那是一種生活的無奈,對死去後的無奈。
大牙看向王根那邊的時候,正好看到王根對他笑,而那一句“看我這裏”出口時,王根的嘴巴也有張開。
任誰看到這種詭異的狀態也不能保持鎮定,嚇昏也可以理解。
都不用江陽下水去救人,落水後的大牙被河水這麼一嗆就已經恢複意識。靠水吃飯的人水性自然都不差,大牙的水性自然是不必。本來就不是很深的河水中,大牙一個鯉魚打挺硬是將身體調轉一個角度。
大牙還記得那一幕,不可能會忘掉剛才的場景。
不敢去看那邊,大牙背對著那邊往橋北而去。這個時候哪還能顧得上飛機胎,先離開這裏才是關鍵。
江陽也不敢出聲,生怕將這人給嚇死。
看著這人走也不是江陽想要看到的一種情況,江陽這才回到橋上,就看見打橋東邊來一輛電三輪。
隨著電三輪越來越近,江陽也算是認出這人是誰。
來的這位也是一位靠水吃飯的人,很大牙的年齡相仿,他也有一個外號、地主。
“大牙……”大牙本來是想拔腿就跑,聽到有人喊他,而且那聲音也很熟悉,大牙這才轉頭向後看去,這一看正好看見停車而下的地主。
能有人來自然是好事,大牙內心的恐懼也被淡化一些。
“你來的倒是挺早的。”大牙走上去出這麼一句。
“不是還沒你來得早。”地主看著大牙渾身濕透的衣服問,“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的事情大牙自然是不會對地主實話實,隻是對地主道;“你去那邊去看看,那裏有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你過去看看就知道。”大牙催促著。
“那我就過去瞧瞧。”
大牙要地主看的地方就是先前大牙所看到的那個地方,也就是王根被埋的那個地方。站在橋東邊往下看,就能看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
能是什麼?自然是露出地麵的人頭。
大牙心裏有數,讓地主看的就是這個!大牙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隻是地主看到的跟大牙看到不同。
不同的關鍵取決於江陽。
大牙開始看到的時候有聲音,有笑容,有張嘴,隻是一眼看去就能嚇破慫人膽。而地主看到的隻是一個露出地麵的人頭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地主問大牙。
“你問我,我問誰?”大牙無奈道;“按照昨約定的那樣,我這次剛把鐵絲網剪破,就聽到身後有人喊我。如你所見的那樣,喊我的就是那個死人頭。”
人都已經死去,還能喊人?
“你別亂行不行。”地主是一點也不相信。
“信不信隨你。”懶得多解釋什麼,大牙直接對地主;“也不知是誰把人埋在這個地方,你先處理一下。”剛才所聽到所看到的情況讓大牙根本不敢上前,隻能拜托地主先把這個腦袋給處理一下。
隻是一個露出地麵的人頭而已,地主也算是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