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一樣。”大姐白皙手掌輕拂過圓桌，滿是感傷。“妹妹去世時我人在鳳儀郡，沒來得及見她。”
或許是意識將柔弱一麵展現給外人，她隱去感傷恢複堅毅，幽幽問李仙緣。“她怎麼樣。”
她問的是李婉兒死後那段時間。
“不像生前那般飽受痛苦。”此話在喉中轉了一轉，未能出。李仙緣頭：“很開心。”
大姐頭：“那幾日麻煩李公子照顧她了。”
李仙緣道了聲客氣，轉而問：“老夫人大壽，大姐不去前麵主持嗎？”
“時間來得及。趕了兩路回來，想先來看看妹妹。”
李仙緣仔細看去，才發現這位大姐一臉素妝，帶有風塵仆仆的疲憊。
“你能離開嗎。”大姐道。“我想在妹妹的房間獨處一會兒。”
李仙緣凝視她片刻，了頭，轉身出門順便將門關上。
姐妹情深，妹妹死時當姐姐的不在，這種悲傷李仙緣能體會幾分。
李仙緣出門後，大姐凝視靈牌，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沒了外人，她不在是那堅強的女強人。
良久，大姐抹去淚水，微紅雙眸恢複堅毅，推門走出。已經看不到李仙緣的身影。
……
李仙緣站在房簷下，陽光傾灑，烘得身體微暖，似是驅散因思念李婉兒而彌漫的悲傷。
他起了些私心。沒將身後背負的畫像給大姐看。
若是給了，很大可能會被討要，李仙緣是絕不能給她的。相爭之下，必會傷了和氣，還不如開始就不讓她知道。
在偌大庭院閑逛，鮮見家丁丫鬟。他們都在壽宴上忙碌。
李仙緣不急不慢往那邊趕，而此時……
李家正院，擺了幾十桌酒席，皆坐滿了人，吵吵鬧鬧一片喧囂，久仰敬佩聲不絕於耳。正廳便安靜許多，擺了十幾張酒席，在座之人皆是本縣官員和順府有頭有臉的商人，相互間竊竊私語。
若李仙緣在，能認出不少人來。華書閣掌櫃、沈生父子等人皆在位。
“李大哥怎麼沒來。”沈生如多動症般左顧右盼，找尋李仙緣身影。
一旁沉穩沈父道：“他會來的。”
忽聞一陣鑼鼓喧，司儀大聲唱道：“吉時已到，請老壽星入堂！”
鼓樂聲中，換了身淡青長裙，畫著淡妝掩去憔悴，清新脫俗的大姐扶著老夫人走上了堂。李管家遠遠跟在後麵。
大廳及正院中人一齊站起，大聲恭賀：“祝老夫人古稀大壽！”
一些人心中感慨，如今李家就剩下李老夫人和大姐。那些龐氏親戚們攆的攆，哄的哄。
有些人心中動起了歪主意。李家二代出了禍事，三代隻剩下大姐一人，若追求到手，李家豈不是囊中之物。且這位大姐生得美貌，亦可財色兼收。
“那姓李的怎麼沒來。”大姐環視正廳一圈，沒見到李仙緣不由低聲道。
老夫人輕笑：“不急，他不來我才高興哩。”
大姐扶著老夫人坐在堂前太師椅上，隨即款款下跪老夫人麵前，恭敬道：“孫兒祝奶奶鶴壽千年，福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