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仙緣寫出氣象詩,原本如雪片般請帖銷聲匿跡,大多換為了拜帖。如久仰李公子之大名,特附拜帖一封,望交好雲雲。而封侯旨意下來後,這才不過一個時辰接連幾封拜帖送來,皆是武侯城名門望族送來的燙金鑲玉拜帖,弄得李仙緣都不舍將燙金玉料扣下。
其中有一份正來自李家,與其他拜帖內容略有不同。全拚下來隻是恭祝李仙緣封侯。
筆跡蒼勁,力透紙背。讓李仙緣下意識想到李家府上那中年儒士。
收好這疊請柬拜帖,李仙緣想了想,又伸手入袖口,掏出一疊銀票。
李仙緣身子僵住,半晌才愣愣自言自語。
“給錯了。”
他本欲給老太監一百兩,沒想到錯把一千兩的銀票給了他。
難怪那老太監眼睛都沒得眯成一條縫,送個旨就拿了一千兩,簡直……
李仙緣搖頭,搖著搖著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
日子移轉,除了謝絕那些來拜訪之人,李仙緣便是呆在房中閉門不出,看似無事。
客棧生意倒是一比一火爆,食客爆滿,甚至等吃飯隊伍排到店外。人人都想知道關內侯住的地方是怎樣,更想見他一麵。忙得二不可開交,掌櫃喜不自禁,頻頻給李仙緣送去上好糕果盤。
沈生每上學放學都會來一趟,意外的是司徒嫣然始終未來。他問詢過沈生一次,大意是司徒嫣然不知為何情緒低落,一直如此。
沈生似乎對司徒嫣然頗有微辭,有礙於李仙緣麵不敢明。旁敲側擊著城西吳家和司徒嫣然走得很近,似乎有意讓吳家旁氏少爺娶司徒嫣然為妻。
“旁氏……”李仙緣放下毛筆,雙目微眯。
沈生頭:“吳家二夫人的兒子,聽幼時生過大病,至此就頭腦不清了。現在十八歲言行舉止還像個孩童。”
“司徒嫣然呢。”
“她沒回應,一直那樣子。不過看起來,情緒比我們剛認識她時還要低沉。”
“這樣麼……”李仙緣沉吟,莫非那丫頭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了?
雖然完全沒依據,但很可能就是這樣。
“李大哥,你的文房四物這麼破舊了……不用換嗎?”沈生忽然出聲打斷李仙緣思緒。
除了宣紙是新的,一切都是李仙緣之前從山上拿下來的。少用了四五年之久。毛筆毀了一根,此時還剩下兩個。
“用趁手了。換其他文具也不習慣。”李仙緣道。他骨子裏念舊,就連衣服也是到了破得無法穿的程度才不舍扔掉。
沈生又問起傷勢,李仙緣未答,隻是晃了晃持筆的右手。沈生恍然大悟,就問李仙緣何時能去書院。
剛問完他便又否定了自己:“李大哥你才學淵源,去不去書院也沒啥必要。昨日老師還你寫出兩首氣象詩,想來浩然之氣足以比擬秀才了吧?”
李仙緣搖頭,他也不清自己浩然之氣有多少。典籍中也沒記載。唯有成了書生後才能知曉。在此之前,童生階段實力劃分模糊。畢竟整個人間也沒幾個像李仙緣這般,童生就砸出好幾首氣象詩。
若劃分開來,童生便是成長。秀才之後才是積累學識。掌握浩然之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