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李公子在學院照顧犬子了。今日事我也有所耳聞,若非李公子相助,我家這子恐怕就糟了。”隨即轉頭罵道:““少叫你招惹是非,偏不聽。這下糟了難吧。這司徒嫣然作出那首花月痕短短時間便傳遍武侯城,且質量極高,日後少不了富家子弟為了博她一笑找你麻煩。”
“不是吧爹。她容貌被毀,誰還會娶她啊。”
“所以你不學無術,這淺薄的道理都不懂!”沈父恨鐵不成鋼道。“司徒嫣然的詩在異像之上,即將達氣象。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至於容貌被毀又有何。豪門從自己家族找來名棄子,娶了她便是。”
沈生不傻,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大概,哭喪著臉道:“爹那怎麼辦。咱家門業,和那些豪門可比不了。”
“廢物!”沈父罵道:“有李公子在,你怕什麼。”
“對啊。”沈生恍然,又是一臉笑容。
李仙緣微微偏頭,有些看不下去了。沈生的確不傻,就是不愛動腦,或者缺了那麼根弦。
“李公子。”沈父看向李仙緣,正言道:“你年紀輕輕就作出氣象詩,前途寬廣。想來朝廷的封賞要不了多久就會下發。
“會發多……”沈生剛開口,被父親一瞪連忙閉嘴。沈父繼續道:“你成就不可限量,雖會遭人妒,有人不服,但更多的人會保護你。”
李仙緣不知他這番話意義為何,但還是做出洗耳恭聽狀。
沈父滿是歉意:“抱歉,有些感慨。時候晚了,不如李公子在我這裏歇息一晚,明日和大生結伴去學院。”
“那便依伯父所言。”李仙緣敬道:“我與您兒子相交,您叫我仙緣便可。”
沈父豪邁大笑,叫來下人去收拾客房。
抵足而眠是裏的,現實中兩個大男人誰也不會睡一起。
……
夜深人靜。
縣衙,後堂燭光亮,知縣縣丞盤坐桌前,你一招我一步下著圍棋。
林知縣抓起黑子落棋,搖頭笑罵:“真是荒唐!心神疲憊不去靜養,反倒跑去風塵之地找姑娘。”
方縣丞道:“李仙緣有分寸,我倒不擔心。就是怕與沈生耳濡目染久了,也變得紈絝。”
“沈生雖紈絝,可他父親不是省油的燈。不要為此事操心了。那折子怎麼樣了。”
“已經快馬加鞭送去,還有一半才到新京,隻是那邊二皇子與太子爭位,我擔心折子可能到不了皇上手裏。”
林知縣冷哼:“給他們豹子膽也不敢動奏折。相反,無論哪方都要極力拉攏李仙緣。”
方縣丞沉吟:“這也是我擔心的。李仙緣年紀尚,卷進這權力爭奪……自古以來參與皇族權利變動都非好事。”
林知縣搖頭道:“崖之,你太在乎這些孩子了。你一味保護並不能讓他們懂得是非。有些路是要自己走過才能明白的。
方縣丞拾起白棋,才發現盤上已經無處落子,便將棋丟回碗裏。“不玩了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