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來自背後的冷箭】(1 / 2)

九月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照在波光粼粼的灞水上,長風吹來,帶著一股飽含水汽的涼意。 Ww W COM

長安清明門出十裏,即為灞橋,與渭城一樣,這也是離人懷遠之地,所謂“灞橋煙柳知何限,誰念行人寄一枝”。就在官道兩側,長亭短岡,鬆柏之下,灞水之旁,既有遊人,也有離人,人皆持柳,執袖相敘。但無論遊人離人,都著意回避官道右側一支全副武裝、兵甲俱全的騎隊。

騎隊的騎士不多,包括為的那頭戴武弁、一身劄甲的軍官在內,隻有二十一人。但人人騎馬,一字排開,除了戰馬甩頭噴鼻刨蹄的聲音之外,無一人出聲響,整支騎隊,肅穆中帶著難言的威壓。正是這股威嚴之勢,令遊人、行人,不敢接近。

當河麵薄霧散盡,陽光灼亮,照在身上透著一股暖洋洋勁兒時,城門通道駛出一輛朱漆軒車,兩側有騎士馳護。

子腳下的長安人都是有眼力見的,一見這種車製,就知是達官貴人出行,紛紛避讓。

這時那為的青年軍官卻策馬而前,近至十步之距,拱手行軍禮,頓洪聲道:“衛尉寺旅賁令公孫覆,奉命率二十賁士,扈衛君侯循行河東,特此恭侯。請恕甲胄在身,不能下馬恭迎之罪。”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同樣陽光的笑臉:“公孫令士是吧,此前曾聞陽平侯過,衛尉寺之公孫令士,乃武安君後人,勇烈豪壯,頗有祖風。今日一見,果然英武不凡。有足下及所屬銳士扈護,張放可安心東行了。”

公孫覆深深垂:“必不負陛下所令,君侯所托。”

這輛軒車及騎隊,正是奉子令前往河東循行的張放一行。

張放隨行共有六員,分別是:青琰、初六、彪解、渠良,還有兩個少年扈衛隊的正副隊長,劉楓與羽希。

選擇這幾個扈衛各有道理。青琰不消,做為唯一的女子,不但可當侍女使喚,在與流民中婦孺交流時,也有旁人無法取代的作用。初六弓馬嫻熟,長安市井難展所長,但到山林平野,卻是不可或缺的遠程火力。彪解是個遊俠,三輔三河都轉過,對河東也熟,是個不錯的向導。更難得的是,這個向導的戰力還是所有隨員中最強的。

渠良就不用多了。那劉楓與羽希都是河東人,劉楓是解縣遊俠出身,而羽希則是王屋山牧羊兒,他是初六最得意的弟子,少年扈衛隊弓馬第一。

這支扈從隊的組成,堪稱精銳,加上公孫覆的賁士隊,完全是一支純騎士隊伍。可謂人如虎、馬如龍,就算是幾百人的盜匪也不敢打主意。河東有幾百人規模的盜匪麼?貌似還沒聽過。

從長安到河東的最佳途徑,就是過灞橋、走新豐、經鄭縣、至華陰,行至鼎鼎大名的風陵渡(西漢還沒有這個地名)。朝廷在這裏設置了一個官營渡口,名為“船司空”。從這裏渡過黃河,踏上對岸即為河東郡所在。不過到這裏也隻是走了一半路程而已,過河後一路北上,循行受災嚴重的解縣、猗氏、蒲反,直至抵達河東郡治安邑,預計整個行程過兩個月。

張放計劃歲末趕回,他必須參加劉驁登基之後個歲大典。屆時班況、班沅君父女也會來,議婚之事,也將會在那時提出。

“我們是一支騎士隊,必須體現出騎士的優勢——度。”張放向馬背上那個年青英武的旅賁令舉袖還禮,旋即正容下達第一個指令,“由此至華陰三百餘裏,七日必至,不得有誤!”

公孫覆驚訝地抬頭望著瞬間由雍容公子轉變為英銳列侯的富平侯,怔了足足三息,重重抱拳:“喏!”

……

張放剛驅車離開長安,得到消息的石顯立刻進入長秋殿,向皇太後王政君請安。

“恭賀皇太後,陽平侯將封大司馬。姊為國後,兄為國舅,世代富貴,與國同休。魏郡王氏,由此興矣!大漢第一名門,非君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