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盟、胖、彪哥???、影の使、ahena。哦,我看到了誰——“頭疼也不行”!哈哈,歡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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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肅穆的祭堂之上,一個體形胖大,麵目威嚴,垂髯至腹,以錦囊盛托的華服壯者,正畢恭畢敬向靈位再三鞠禮。
張放側立於一旁,執人子之禮,躬身回謝,
禮畢,此人轉過身來,麵對張放——僅僅就這樣一轉身,那雄偉的身軀就有股令人難言的壓迫感。
張放身後侍立的家令張敬臣都下意識瑟縮身子,而那幾個家仆,則不禁低下頭,不敢對視。
煞氣!還有上位者的威壓!
張放可以斷定,眼前這個人,手上沾過不少血,否則不會有這樣濃重的煞氣。對方雖然隻是個區區四百石官,但在他的江湖地裏,他就是王。除非是手握千軍的將校,有過征戰沙場的戰績,否則難以在氣勢上與之抗衡。
張放開始同情這個人的上司京兆尹了,難怪帶著下屬進宮會被人忽略,慢人家背後有什麼靠山,光是這股氣勢,下屬就把上司比下去了。身為上司,當真是壓力山大啊。
張放還好,論煞氣,他估計比對方還濃烈幾分,隻是他很善於收斂,而且他的外形也有助於這一點,所以一般人感受不出來。至於威壓,對方再強也比不上殺戮無數的西域魔王郅支單於,而張放也是殺就殺了……
“萬君兩度拜唁,當真雲高誼,張放深感誠意。”張放從容謝禮,身形動作,流暢自若。
萬章眼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旋即深吸一口氣,盡量收斂氣息,雙膝跪地,雙掌撐地,以額觸掌背,向張放行了一個大禮。
張氏族人及堂下官員無不驚訝,因為張放現在還沒承襲富平侯爵位,他還隻是一個普通的世子而已,按理當不得這樣的大禮。這萬章是怎麼了?這麼急著抱大腿,連禮製都不顧了?而那富平少侯,居然也半點不避讓,生受一禮!
隻有當事兩人明白,這個大禮的含義——當眾請罪!隻不過,是借著喪禮以一種隱晦的方式表達出來。
禮畢,萬章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垂恭敬呈上:“少侯兩載曆煉,如金淬火,風采不凡。萬章仰慕之至,願為少侯盡綿帛之力,祈請少侯萬勿嫌棄。”
張敬臣上前,正要接過,不料萬章頭也不抬,不緊不慢道:“此帛書唯少侯可接、可觀。”
老家令愣住,一時進退不得,頗為尷尬。
張放伸手接過,算為老家令解了圍,淡淡道:“多謝,萬君言重了,放日後必登門拜謝。”
萬章沒有多,隻是頗有深意向張放看了一眼,合袖躬身告退。
這是祭拜最後一,長安權貴6續前來吊唁,但張放期待看到的幾個人卻隻來了一個。不過張放也知道,並非對方無禮,而是因為自己遲到一——在日吊唁時,包括子唁使在內的相當部分權貴,已經祭拜過了,禮單上都寫有。
中間進食休息時,張放打開帛書,看著看著,臉上不時泛起冷笑。直到鄧展求見,才放下帛書,令他進來。
“少主,我按吩咐持信物分別拜見幾位公子,但是……”鄧展吞吞吐吐。
張放閑閑道:“吧,不要有顧慮。”
“是,史侍中之九子史通公子本欲相見,但卻被中子史邯攔住,了一些‘近日又添幼弟,紅白事相衝,不便與會,待少侯除喪之後,定當登門拜望’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