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張嶄新的書桌拚好,上麵鋪開一張雪白的宣紙,旁邊擺好古樸的筆墨硯。
而錢浩,就站在正前方,麵朝書桌,麵朝遠處的教學樓。一句不語,臉色平靜。
楚瑤、司馬勝、安洛、王鏡等人,則有意無意圍成一個圈,將旁人隔開,以方便錢浩動筆。
然而,馬有財怎麼可能讓錢浩安心動筆?
眾人近乎無視的舉措,錢浩一副淡然的模樣,都讓他憤怒不已,臉上橫肉抖動,並且迅速漲紅。有鑒於此,他憤怒的衝上去,想一把扯掉宣紙,將筆墨硯打落地麵,阻止錢浩寫詩。
當然,這也是因為錢浩的詩,讓他下意識產生一種警惕。畢竟錢浩之前的詩詞,就差讓事情脫離掌控。
可惜,宣紙還沒碰到,他就已經被司馬勝一推,蹭蹭連退四五步。若不是學生扶住,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這下子,他更加憤怒,甩開學生,走到司馬勝麵前,咆哮道:“司馬勝,你是不是也想被開除,居然敢推老師。”
“哈哈哈,司馬有師,但不是你,你還不配當我的老師。至於這樣的學校,不上也罷,司馬求之不得能離開。”司馬勝一臉淡然,聽到馬有財的話,毫無顧忌的大笑道。
馬有財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氣差上不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拍著胸口,怒極而笑道:“好好好,你這樣的學生……”
“他這樣的學生,你確實教不了,否則我也不會收他為弟子。”馬有財一句話還沒完,王習就突然插嘴道。司馬勝是他的弟子,他自然不會視而不見,而且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是,馬有財以為王習故意羞辱他,於是更加憤怒,額頭青筋跳動。但他沒辦法朝王習發泄,就朝學生會那幾個人吼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把桌子搬回去。”
緊接著,他又看向圍觀的學生,吼道:“還有你們,都不用上課嗎?散了,都給我散了。”
聽見馬有財的話,張子鬆和趙英對視一眼,然後又瞥了校長一眼,這才招呼眾人動手。
但是,他們才上前兩步,還沒突破司馬勝等人的包圍圈,王習就突然道:“不許動,讓他寫。”
張子鬆、趙英等人頓時沒了主意,停下來,看看王習和校長,又看看馬有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馬有財自然不肯,王習剛才一番話羞辱他,他怎麼可能讓學生們停下來?因此,他立即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就要出聲反駁王習。
但就在這個時候,校長突然道:“馬主任,就讓這位同學寫吧。畢竟也在燕大生活過,寫詩留戀也很正常。”
校長的聲音溫潤而不失威嚴,好似真的維護錢浩,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他不是大度,而是壓根瞧不起錢浩,瞧不起錢浩所謂的詩。在他看來,一首詩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讓他下台?
正是因此,他才賣王習一個麵子,讓馬有財住手,讓錢浩寫完一首詩。否則,他的手段定然比馬有財更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