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兒個晌午,老奴替王妃到錦繡坊中定布匹,經過城西的藥仙堂時,無意間見到了世子妃的帶著兩個婢子進了那藥仙堂中。這一進去,便是好幾個時辰,老奴回府的時候,還見到了世子妃的馬車停在藥仙堂外頭。按理世子妃若是身子不爽利,世子的府中有府醫,宮中有太醫,何須要到那人多嘴雜的藥仙堂中去。而且前兩個月,奴婢好幾次瞧見世子妃身邊的丫鬟拿著一堆的藥包回世子府。如今想著甚是蹊蹺,便放在了心上”。
聞言,陳氏的眼角猛地一跳,“你確定是她?”
“回王妃娘娘,奴婢瞧得真真兒的,不敢胡言亂語”。
望著眼前雙手做發誓狀保證的嬤嬤張氏,錦親王妃的麵上微沉,嘴裏麵嘀咕道:“想當初本妃一入王府便懷上了,如今夜玄日日寵著她,這都三月有餘了卻還是沒有一絲動靜,難道她身子果真有虧?所以偷偷的去看了外麵的大夫,若是她同那蘇茹一般,是個生不得的或者七八年才生一個,本妃豈不是要鬧了笑話”。
雖夏嬤嬤臨走之前,千叮萬囑陳氏要好生與兒媳婦玉如歌相處,這兒媳婦搬出王府之後也是時常送來孝敬,可骨子裏,陳氏對於這個家世門第不顯貴的兒媳婦玉如歌還是有些看不起的。這蘇茹在將軍府那還是嫡出,在家養的精細,進得府來四年都不能生,那這原本是不得寵的庶出的······,陳氏越想越不對勁,便看著下首哈著腰的張氏道:“前些日子,本妃聽人,你手上有能驗出女子是否能生子的土方子可是真的?”。
因著綠腰平日伺候之時,隻手中的養顏方子乃是祖宗傳下來的,王妃陳氏用著效果顯著,眼角的細紋都淡了許多,因而對張家的方子倒是十分的信賴。
下首的張嬤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頭的女兒綠腰一眼,見女子微微頷首,便言道:“自然是真的,這乃是大補養身的藥,服藥後半個月莫行房事,半個月後再行夫妻之禮,若是自此的第二個月女子依然沒有消息,那定然是身子有虧,很難生養,王妃莫不是想讓世子妃······”。
“的確,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讓她服用著試試看,若是果真不奏效······夜玄到底年紀也不了,總不能一直沒個子嗣不是!昨日這夜玄方才從外營之中回來,若是忍不住,本妃從身邊尋一個得力的人送過去便是,她進門也三個月有餘了,如此這般也不算是薄待了她”。
原本指望著兒子回到王府可以為自己撐住場麵,誰知經王爺那麼一鬧,這夜玄是鐵了心的要搬出王府,即使自己在宮中如何求著皇後同洪帝商量著將夜玄留下,也是不頂用,這些日子,除非是自己親身前往世子府內,否則,便是連個人都見不著的。看著夫妻二人情投意合的模樣,再看看自己。錦親王一趟一趟的往外跑,兒子對自己又不冷不熱的,當真是像孤家寡人一般。
再福壽膏大案的告破,這洪帝賞賜的東西不知凡幾,卻都是收到了世子府的庫中去了,也未見得交到自己這個母妃的手中來。
一個月前的武考,自己原想替近日來走得近些的曹郡王夫人的外甥從負責巡考的兒子蕭夜玄那討要一個入選的名額,方才開了口便被堵了回來。轉眼間,兒媳婦玉如歌的弟弟卻在武考入選名單之中。這讓陳氏心裏多多少少不是滋味,左思右想,還是因為兒子的身邊沒有自己的人的緣故。如今聽到這消息,陳氏連想都沒想便動了在兒子身邊放人的念頭。
雖有柳甜兒那個先例,不過陳氏卻是不以為意,在她看來,蕭夜玄之所以會那樣的對待柳家的人,多半也是為了替自己這個母妃出氣。自己這個娘親為他選的人,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最起碼也會是個貴妾。到時候,兒媳婦不再一個人被專寵著,自然是會像那蘇茹對柳如夢那般,想著法子的來討自己的歡喜······如是想,陳氏已然下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