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江姨娘的外貌在女子中隻算的上是中等偏上的姿容,之所以這些年得玉正鴻的喜愛。便是她卻是深諳這個男人貪戀女色卻又道貌岸然的本質。這些年知道自己的容貌上略差些,這院子裏挑的丫鬟可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有兩個還是妓院裏贖出來的。但是眼下因著如歌,烈氏盡得了風光,江姨娘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此次前往家廟,老夫人與烈氏同坐一輛馬車,雲傑這個半大子自然同玉正鴻坐在一起,雖然十分不情願,可耐不住如歌一記警示的眼神,當即變得老實許多。如歌望著馬車下方躍躍欲試,衝著自己揮爪,裝怪賣萌的雪狼,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正思考著要不要讓它上來,卻聽見前方傳來玉寶瑩的聲音。
“玉······玉如歌,我同你一輛馬車,你別帶上它”
如歌抬頭,便見略微有些唯唯諾諾的玉寶瑩正站在馬車三丈遠的地方,看著在馬車前蹦躂的雪狼,不敢近前。掃了一眼前麵玉佳嫻所在的馬車,如歌臉上劃過一絲玩味,看來這兩姐妹的關係似乎已經到了冰點。連一輛馬車都不願意同坐了。
如歌還未及出聲,下方的雪狼卻已經先有了動作,隻見雪狼扭過頭,藍色的雙眸微眯,似乎在審視著眼前的少女,片刻之後,躬身向著三丈外的玉寶瑩晃晃悠悠的爬了過去。
見那頭狼雙目不善的朝著自己而來,玉寶瑩嚇得直哆嗦,隻能求救般的望向馬車上的如歌。
“我對你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同你一輛馬車而已”。
瞧著玉寶瑩那吃癟的模樣,如歌心裏直發笑,隻能叫住了那邊與玉寶瑩僵持著的雪狼。
聽到如歌的叫喚,原本還想戲耍一番的雪狼瞬間回過頭朝著馬車奔過去。
如歌走下馬車,順了順雪狼身上雪白的皮毛。笑著道:“今你就不要跟著了,要去的地方可經不住你鬧騰的,回閑月閣去找青兒要肉吃吧!”
每次給雪狼喂食物,如歌總是反複的道“肉”,一聽到肉,雪狼便雙眸放光,歪著腦袋蹭了蹭如歌的手,便轉身向著玉府裏邊跑了回去。
看著那邊走的爽快的雪狼,如歌撫了撫額,自己是不是把蕭夜玄的狼養成了一隻吃貨了。
如歌回到馬車上,身後的玉寶瑩也跟著上了馬車。在馬車上坐定,如歌這才看到了玉寶瑩那臉上有著脂粉都掩蓋不住的略略的浮腫,連帶嘴角也磨破了皮。這幾日雖然呆在閑月閣中,沒太與其他院子的人多做接觸。可是有著青兒和王嬤嬤外加一個時常來閑月閣中“串門子”的七嬤嬤。這偌大的玉府中的消息也知道了七七八八。這玉寶瑩如今的日子怕是真的不好過了。望著原本盛氣淩人的少女此時猶如幹了的菜幹一樣蔫了,如歌搖搖頭,拎出青竹準備好放在座下的藥箱,從裏麵拿出一隻藥膏扔了過去:“這是消腫的藥”。
玉寶瑩聽到如歌的話一愣,木然的接過如歌手上的藥膏,聞著藥膏淡淡的香氣,半晌後抬起頭來,目露凶光。惡聲惡氣的道:“你給我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企圖”。
玉寶瑩的話讓如歌啞然失笑,歪著頭反問道:“你有什麼我可以圖的?”
聞言,玉寶瑩將手中的的藥瓶緊緊的握在手心,是啊,自己還有什麼可圖的。外祖家敗了,祖母與父親也不喜自己,就連親姐姐都是那般的對待自己。想起玉佳嫻望向自己那充滿不屑的眼神,玉寶瑩恨得要死。
玉佳嫻自就是有成算的,在宮中給皇子皇女遴選伴讀之時,便使了手段,在身上帶的零嘴裏下了輕微的巴豆粉,假意讓另外一位官家姐分享零嘴,結果對方在遴選的時候出了醜。她順利的被選上了。其他人不知道,玉寶瑩卻是親眼所見。那一年玉佳嫻才八歲。玉寶瑩至今記得在新廚房裏下藥時玉佳嫻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讓人毛骨悚然,讓人望而卻步。玉寶瑩都不敢相信,那邊溫和有禮的姐姐會有那樣的笑容。
因著玉佳嫻入選宮中伴讀,儼然是大有前途了,母親李氏這才把心思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讓玉寶瑩自我感覺是如同公主一般的被溺愛著,逐漸變成了刁蠻任性的嬌姐。可是那一次車禍,在生死關頭,母親李氏毅然選擇了救玉佳嫻,讓玉寶瑩徹底的清醒了,所有的疼愛都不過時假象而已,在母親李氏的心裏,誰也比不過姐姐玉佳嫻。
一開始玉佳嫻似乎對自己尚算不錯,從宮中得了些稀罕的物件會拿回府中與自己分享,自己犯了錯,她會向父親與祖母求情,言辭懇切······真真是一個好姐姐。若非生死關頭的那一腳,還有金陵侯府的婚事,恐怕自己一直會這麼想,如今想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一時之間,玉寶瑩腦子裏想了許多,眼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明顯。
馬車在平緩的道路上緩緩前行,馬車內卻是一路的沉默,仿佛是一潭死水般的寂靜,毫無波痕。不知過了多久,低著頭的玉寶瑩猛然間抬起頭,似乎有話要,然而在看到如歌那絕美的容顏之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吐到嘴邊的話瞬間沉寂。
玉家的家廟位於京城北郊外玉溪鎮,是典型的的坐北朝南,
到達家廟的時候,已經太陽偏西,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占地不的一間祠堂,上麵寫著“玉家家廟”。
坐在在玉家家卯外台階上的一名老仆人和兩名婦人見幾輛馬車停在了前方,從被人扶下來的可不就是玉家的現任族長玉正鴻還有玉家的老夫人嗎?為首的老仆人連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迎上前來。對著陸續走下馬車的人行禮。
“老奴見過族長大人,老夫人,夫人,還有少爺,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