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法源寺不遠處城門外二十裏外的涪陵道時,如歌打開邊上的車簾,隻見兩邊的道旁樹在冬日裏已然變得光禿禿,地麵上多是幹枯的黃葉子,兩邊的田地也有許多因為氣的緣故閑置在那裏。看著眼前的情景,如歌不由得想起在那個世界看到的,大雪紛飛之時偌大的田地到處都是一個個棚子,棚子裏麵的菜都是綠油油的,種的都不是時令菜······就在如歌思緒飛揚的時候,馬車已經漸漸駛入一條林間道,前方一抹穿著藍色粗棉布的身影引起了如歌的注意。
當馬車靠近仔細看隻見一名頭戴木簪子的婦人半蹲在地上,麵色表情十分的痛苦,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在另一隻手寬大的袖子裏找著什麼。仿佛忍受著極大痛楚似乎用盡了力氣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卻一時沒抓住,瓷瓶咕嚕嚕滾出了幾米開外。婦人想上去夠,卻已經快沒有力氣了。看著那由藥仙堂出品的瓷瓶的式樣及顏色,如歌斷定這位婦人應該患有心疾。
見此情景,如歌連忙走向車外,對著車外的人的喊道“車夫,快讓馬車停下來!”
“籲”一聲,馬車停了下來,不顧身後玉靜雅的呼喊,如歌跳下車去,朝著馬車後婦人的方向跑去。馬車一邊做著的一名青衣女子隨之下了馬車。
如歌撿起滾到一邊的藥瓶,走上前將婦人扶好,從藥瓶中的藥丸倒出一顆來,喂入婦人嘴唇有些發紫的嘴裏。看著婦人稍有緩和卻依然不順暢的呼吸,如歌皺了皺眉眉頭,“青鸞,把這位夫人帶上馬車。不要有太大的震動。”
“是!”如歌身後的青鸞心翼翼的接過婦人的身體,足尖輕點向著馬車飛去。
見如歌不但不理會自己,還帶著一個衣著絲毫不起眼的婦人上車,玉靜雅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不滿,在一邊抱怨,“你怎麼讓這麼寒酸的老女人上馬車,還耽誤了行程,要是大姐姐和二姐姐等久了,發起火來,你可不要拖累我!”
沒有理會玉靜雅的話,如歌徑直走向躺在自己這邊榻上的婦人,將手放在婦人的脈搏之上,卻在下一刻碰到一處溫暖,如歌拉開婦人的衣袖,隻見一隻上等的暖玉鐲子出現在眼前,不動聲色的將婦人的衣袖放下,繼續診脈。
片刻之後,如歌從貂毛坎肩下麵取出幾根金針,朝著婦人的內關,外關,合穀。通裏,陰郤,神門幾個穴位慢慢推進。婦人原本痛苦的表情在如歌的金針左右之下漸漸平靜,急促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緩,均勻了下來。一刻鍾之後,如歌將金針從婦人的身上取出,放回了原位。這些金針是那日禮學院事件發生之後,如歌讓風池專門請人打造的。有些可以治病救人,有的卻是可以讓人一針斃命。沒想到這麼快就起了作用。
如歌坐在一邊看著眼前的年約四十七八的婦人,妝容素淡容顏雖然老去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是個麵貌美麗的的女子,也許因為是剛剛發病的原因,此時婦人的氣色還是有些不太好。
許是感覺到如歌的注視,婦人漸漸蘇醒過來,看向如歌的眼中帶著一絲審視,見眼前少女的眼中清潤如水,似乎沒有一絲塵垢,婦人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你是何人?這馬車要去往何地?”
聽見婦人的提問,如歌淡笑著回答道,“女是京城玉家的庶女玉如歌,這輛馬車去往不遠處的法源寺”。
“姑娘懂金針之術?”婦人留意到自己手臂上留下的針眼,驚疑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卻懂得用金針來緩解自己的心疾,可見是個聰慧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