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情緒太少了。”
化焉緩緩站起身,遙望疆域。要不是還有人族疆域這個寄托,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尊之道,並不是圓滿無缺,有所得,必有所失。
因為尊候選人的選拔標準就是生心境堅韌,生心性淡漠。
或者,宇宙之外的世界,禁止情緒波動。
嘩嘩。
他翻動掌心書籍,字跡浮現,形如聖典。看著人族的史跡,化焉嘴角勾勒出微不可查的笑容。
“我們的寄托,是人族。”
化焉與韓東相同,也是生命基因與靈魂意念的複合修煉者,前者是尊生靈,後者是亙古王,但他的情緒活力遠遠不如韓東。
這是尊的通病。
……
聖典殿堂的範圍,南聖古國,皇室皇宮。
一間純白牆壁的宴會廳,淺黑色的帷幕,發光的蘭冰地麵,撐起宴會廳的三大圓柱中間擺放著一張圓桌,鋪著無暇桌布,美酒佳肴,堆滿圓桌。
兩盞金碧輝煌的吊燈,由中子星打造而成,宛若倒扣的茶杯,照耀偌大宴會廳,僅僅隻有兩個人。
“寸兒。”
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南聖古皇一改往日的冷漠,拍了拍南象寸左手,握在手裏:“你雖是恒等法力永生者,但充分活力的情緒是修行重點,人際交往不可缺,昔日故友不可忘,多多聯係,別生疏了。”
南聖古皇也懶得遮遮掩掩。
他直接點破,的很露骨,就是讓南象寸跟那位維持情誼。大尊一份人情,等同一座座古國,如今的百餘座古老國度,背後都有至高或者是尊,沒靠山,必定亡國,人族內部的鬥爭,不分生死,卻仍然相當激烈。
南聖古國的靠山,是聖典殿堂的一位至高,閉關修行很多年,從十三個時代之前,至今不曾顯身。
“呃。”
南象寸無言以對。
“其實……”南象寸欲言又止,很是猶豫,輕聲:“有個更好的辦法,孩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南聖古皇擺擺手:“罷。”
“傳位給我。”
南象寸低頭低語,看不清臉色,聲音卻異常清晰:“父皇隻要將古皇席位禪讓給我,便無人再敢覬覦南聖古國的皇室位子。畢竟大家都知道,我與那位的關係,不止是一份人情那麼簡單。”
傳位?
南聖古皇抿了口清涼美酒,拿起一條毛巾,慢條斯理擦著手。
若無其事的樣子,壓抑著憤怒,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當初被自己發配邊疆的落魄皇子加入荒古殿堂薪火區,又與大尊結識,扶搖直上,到現在,居然有了逼宮篡位的企圖。
好大的膽子。
逆子!
南聖古皇不話,搖著美酒,他不想就這麼讓出古皇席位。他可是亙古王,有資格登臨至高,古皇位置會提供大量的修行資源,即使是微弱作用,總比沒有資源好。
這些年。
他查詢曆史典籍,大概有三十位人族至高,擔任過古國之皇。
數據表明,古皇席位,有利於衝擊至高。
更何況,修行者淡泊名利,是因為大多數沒有嚐過無上權力的快感,當修為到了極限,當壽命高達無限,總得有個寄托。皇位是他的寄托,他特別喜歡坐在皇位之上,統治眾生的愉悅。
所以皇位不能讓。
“父皇……”
南象寸低垂腦袋:“其實我就想看看你離開皇位的樣子,沒別的意思。”
南聖古皇克製著洶湧怒氣,溫藹溫聲道:“你是太初,太初擔任古皇,自古以來沒先例。”
“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南象寸抬起頭,直視他這個生父。
從到大,他一直有個夢想,就是把這個人從皇位拽下來,然後再看看,這個人也會悲傷,也會失魂落魄嗎。
“螃蟹?”
沒聽過這個詞兒,但感應南象寸的心靈漣漪,南聖古皇頓時陷入了沉默。
元君之上,是至高。
至高之上,是尊。那位可是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