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淵之別,卻令他們望而卻步。
畢竟他們還要學習專業,考試考證,還要那張畢業證書,也就要呼吸在條例規章之下,不可以隨意掙脫束縛。
可現在,
雖然看不清,但真的有人做到了。
……
主席台上。
凡是站在這兒的學生們,基本都是武術生或者學生會成員,饒是心思比普通同學重了點,此時也俱皆凝固原地。
唰唰!
一個個站起來,伸長脖子,瞪圓眼睛,試圖更加清晰的親眼目睹這堪稱經緯地的一幕。
沒誰敢想。
尋常人生活在這社會裏,皆有壓力,萬萬難能自由自在,更遑論做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太難。
實在難得離譜。
或許隻有步入社會工作的人能明白,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誰都有進行一場想做就做的夢想,可原因太多,可限製太多,可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
但韓東不在乎這些。
任有雨遮煙霧擋,仍行夢想心中願。
咯嗒,咯嗒。
兩個男生靠在一起,對視兩眼卻急忙盯著下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怎能有這般膽氣?”
“自,自信……”
“你在什麼?”
“這,這不正是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裏!”
有人震撼崇尚,有人敬畏駭然,有人呆滯不語,自然也有人內心充斥著憤慨發怒。
“他在幹什麼?”一個學生會部長怒道。
“讓他馬上給我離開,耽擱軍訓彙演,影響領導們的視察。萬一領導怪罪,誰能擔得起這一責任!”一個學會生副主席冷喝道,臉色氣的漲紅。
愈是不敢,愈是見不得有人敢。
緊跟著,便有兩三個學會生的幹部,打算衝下去,阻止性質這麼惡劣的事件。
下一刻。
那深藍傘麵微微一轉,雙眸靜謐猶若幽湖的韓東,淡淡轉過視線麵無表情,縱覽高居在上的主席台。
死寂!
無可言喻的死寂!
仿佛一道遮雲蔽日的穹華蓋,瞬間傾倒,壓倒一切心思,碾碎所有動作與舉止。
所有人皆是凝固原地。
但這道目光繼續轉動,宛若橫空出世的流星熾芒,蘊涵定海神針一般的氣概,落在錢督與章布治的臉龐上,仿佛針芒耀目,最後緩緩回轉,幽幽然直視前方。
嘶!
章布治駭得向後一退,差點翻了座椅。
唰啦!
錢督則是動容失態,瞬間站了起來,胸膛起伏之間昭顯震怖:“這麼強的靈感!”
下方彙演仍在進行。
方隊整齊走過,所有人的心思卻都落在那抹深藍之上,全然不知該作何表情。
沉默之間。
主席台上,那兩個男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短寸高個子男生咽了口唾沫,顫顫道:“你有什麼想法?”
“胸脯橫闊,有萬夫莫匹之威風!膽魄雄悍,似撼獅子下雲端!”
“你自己造的句?太難聽。”
“那,那那這句如何——雄關漫漫,氣吞萬裏如虎!”
……
大雨繼續砸落。
第十七方隊很快走到另一布篷。
這一刻,數不勝數的目光,齊刷刷的注視著韓東,或敬畏如神,或豔羨憧憬,或詫異錯愕,或迷惘呆滯,或困惑茫然。
總而言之。
諸多目光涵蓋了繁多難測的情緒,甚至有些人直到此刻才看到韓東的存在。
因為他太悠然自若,神色如常。
“好了。”
“你自己帶傘了吧。”韓東看了眼上方約有三米高的布篷,正打算收起雨傘。
“等等。”
張朦臉蛋泛著酡紅,抓住傘柄,隔著空心金屬傘骨,定定的凝視韓東。
時間仿佛凝固,雨水卻仍在繼續。
韓東看了看張朦,咳嗽一聲:“傘不能給你……這是堂傘。”
呐?
張朦呆呆道:“為什麼?”
韓東麵色艱難,低聲道:“堂傘,名牌……很貴的。”
“……”
張朦怔了怔,唇角似在勾勒笑意,細細凝眸韓東,後退了半步,望著韓東擎傘,大步離開,背影消失在雨簾裏。
真好。
他……依然是那個話題終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