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氣語中透露出一股擔憂。
現在籣家最艱難的應該是那牲口吧?
籣氏集團這些年一直在司空暮雲的手上,少了籣帝青未必會出什麼亂子,但是整個閩省甚至周邊三省的地下勢力卻不一樣!
籣帝青死了,加上魔妃簫紫萱又昏迷不醒並且隨時可能殞命,那些當年忌憚太子威勢這些年引而不發的狠人肯定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冒頭,趁著籣家大亂攪動這潭死水,好渾水摸魚博出位!
肯定有人會說太子坐牢的這些年太子地下的這些基業在魔妃簫紫萱手上也沒見出什麼亂子,眼下即便太子死了也不一定亂得起來。
你如果真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不管是當年的太上皇籣第周還是後來的太子籣帝青,隻要他們人還在,哪怕是身在監牢對於籣家和籣氏集團來說那都是一顆可以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可是如今,人死如燈滅,樹倒猢猻散!
更恐怖的隻會是那些散掉的猢猻還極有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反戈一擊,狠狠的給你背後捅上一刀!
這個時候的籣家,小強那牲口撐得起來麼?
以江漢對小強的了解,他給這件事打上了一個極大的問號!
旁邊的陳硯觀同樣朝小傑前排的小傑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那天晚上小強給他的那個電話,他聽出那牲口的狀態奇差!
小傑回頭看了江漢和陳硯觀一眼,他眼中也是布滿擔憂。
“自從他爸的遺骸被運回籣家古堡後,他就一直在靈棚守靈,已經跪了兩天一夜了,完全滴水未進,不管是誰來勸都沒用!”
江漢和陳硯觀同時皺眉,兩人眼中的擔憂更加濃鬱。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漢拍了拍駕駛座的後墊,道:“師傅,麻煩快一點,再快一點……”
老槐村替江河第守靈時,黃牛的棺槨前小強這牲口是披麻戴孝執了孝孫禮的,這份情,該是江漢還的時候了!
………………
籣家古堡外那條筆直的瀝青迎客道,兩邊矗立的青鬆都掛上了白條。
瓢潑雨水打濕了白布,呼嘯的冷風將其橫陳拉扯在空中激蕩,水滴斜飄,獵獵作響!
江漢他們乘坐的黑色大眾繞過環山公路,順著籣家古堡外的迎客道,順勢而上。
因為大雨的緣故,天色昏沉,鋪天蓋地的烏雲仿佛整個天空穹頂都要塌下來一樣!
車內,看著車窗外有些模糊的激蕩白布條,聽著雨點劈劈啪啦敲打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江漢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
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那麼眼下的籣家又算什麼?
是大夏將傾敲響的喪鍾?還是改天換地黎明前的黑暗?
江漢不知道。
他隻知道,不管是哪一種,最難過的都隻會是小強那個軟弱的家夥!
雖然籣帝青喪禮安排在明天,可江漢陳硯觀這時候到已經算去得晚的了。
靠近古堡瀝青迎客道的兩邊,已經停滿了車子。
低到幾千幾萬塊的奧拓桑塔那,高到幾百上千萬的布加迪這類豪車,縱橫間布,一字排開,足有上百輛!
似乎不是籣家的車就開不進古堡,許多一看就知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正從車上下來,在保鏢撐著黑傘隨從下,徒步往古堡裏麵走。
放眼望去,整個籣家的古堡的正門口,烏泱泱黑壓壓一片,全都是撐著的大黑傘和豎著的傘尖。
見到這副場景,小傑直接對司機道:“別走正門了,走側門的車道,直接去籣家的地下車庫!”
聽到小傑這話,司機似乎有些猶疑!
“廖先生,那是少爺的專用車道,平常就連夫人也不會從那兒進,這恐怕……”
“別廢話,讓你從那兒進就從那兒進,籣偉強要是找你們的麻煩就說是我說,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