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依的離開，徹底點燃了孟凡心中的怒火，他的敵人，也許還有很多，但最終的敵人，隻剩下了兩個。
眾生之巔的混沌大帝，和眾生頭頂的道。
但當孟凡知道自己和混沌大帝，百步仙，還有各種強者之間巨大的差距，又得知這些巔峰強者也無法真正的“逆改命”之後，他忽然，生出強烈的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戰巨人能清晰的感受到。
戰幾次欲言又止，他自認笨拙，不是伶牙俐齒，尤其是在孟凡麵前，更不能隨便開口，以免丟人現眼，在他看來，從來都是霸道、強硬、清醒的孟凡，其實也經常迷茫、失措、無助。
而不巧的是，每次孟凡表現出迷茫和無助，都是在戰巨人身旁。
第一次，是在紀元關。
麵對生死抉擇，不知道該救血脈骨肉還是救摯愛的孟凡，痛苦到幾乎崩潰。
第二次，是詢問戰巨人，為何誕下蒼生。
這是第三次。
戰巨人實在不知道該什麼，他很鬱悶的覺得，如果孟凡想不透的東西，自己也不可能想得透，更不可能的清楚。
於是陪著孟凡坐了片刻之後，他歎了口氣，起身，飛行空。
孟凡看著飛向空中的戰巨人，輕聲道：“時候到了？”
戰巨人點了點頭，甕聲道：“時候到了。”
他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已經達到了蒼穹的邊緣。
高大的身軀，在孟凡的眼中，也變成了一個渺的光點。
然後，雷霆降。
雷霆中，隱約能看到一道道的身影，那是道化身，那是法則聚合成的神。
還有一朵朵的烈焰蓮花。
電閃雷鳴。
隆隆震蕩的聲音，傳到了孟凡的耳中。
永遠四季如春，陽光普照的群星門上空，烏雲密布。
許多神王，都抬起頭看了過去。
不遠處的一座樓閣裏，孤心傲、邀月公主、女帝、古皇、玲瓏心尊，也都聚在一起，看著空中的戰巨人。
他在承受第三劫。
玲瓏心尊，麵色蒼白，有些病態，卻更顯得唯美，更惹人心疼。
沒有人知道她在混沌界經曆了什麼，她沒有，孟凡沒有問，誰也就都沒問。
隻要她回來了，就好。
隻是她的大道心意，已經沒了。
顯然是被混沌大帝抽走了。
古皇看著遠處邊，正在承受第三劫的戰巨人，張開口，又忽然閉上。
邀月公主目光敏銳，問道：“你想什麼？”
古皇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孤心傲輕聲道：“從萬域，一直到這裏，我們跨越了多少個維度，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在一個時代的末章，我們或自願或被迫的在曆史上留下一筆，有的輕描淡寫，有的濃墨重彩，也許在那些巔峰強者的眼中，我們尚且弱，但我們一直向前，從未止步，也從未回頭。”
他的聲音，非常輕，非常平和。
可女帝、邀月公主、玲瓏心尊、古皇，聽到之後，都是目光微變。
這聲音，被另一座山峰上的孟凡，聽的清清楚楚。
“我們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