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早就死了。”
虛影道，極端祥和。
孟凡緊鎖雙眉。
虛影笑道：“你一定很不舒服，達到了你這種境界，宇宙洪荒間所有神王齊聚一堂，最強大的一列裏，必然有你，可你卻無法看清我的身影，也想不透，我既然已經死了，又如何與你對話？你現在看到的，不是在悠久歲月前用推演之術留下的幻影，我是真實存在的，和你麵對麵的交流。
你掌控了虛空之意，地之間似乎無處不能去，當然了，無海是個險，還有一些類似的險，你很難跨越，卻並非不能跨越，可我現在麵對麵的和你交流，你卻無法確定我在何處，不論你如何靠近，我都始終和你保持同樣的距離。
對於神王來，這種種的看不透，種種的不能掌控，都是很不舒服的，而對於你這等雖然是神王，卻越了大多數神王的至尊人物，這一切，已經不是不舒服，而是痛苦。”
虛影的聲音，很輕快。
“還是那句話，你我之間，有另一個層級的阻隔，不是空間，不是任何法則的阻隔，你現在還理解不了。”
孟凡目光閃爍，喃喃道：“是你摧毀了無海古船？”
“古船是混沌大帝摧毀的，是在那八個年輕人帶著許許多多的生靈，踏入混沌大帝的領域，並重創了混沌大帝之後，諸之源釋放紀元大劫，和混沌大帝相互廝殺，但因為身受重傷，混沌那個老鬼，摧毀了古船，為的是徹底封鎖他所在的領域，屏蔽諸之源的一切力量。
孟凡，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呢？都出來吧，在百萬年的歲月裏，我隻和一個人過話，你是第二個，盡管問便好，當然了，有一些秘密，我不會，以免泄露人道氣機，氣機泄露，氣運就散了。”
孟凡心神複雜，身體仍然在止不住的顫抖，良久，端坐下來，身體觸碰到頂巔之峰，頓時安穩了許多，稍微思考，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死的。”
“老死的。”虛影笑道：“就這麼簡單。”
孟凡一怔：“老……死的？”
“但凡生靈，都有兩條命，一條性命，一條壽元，性命為肉身，壽元為神魂，我想這些不用多，你掌握的五大真意中，隻有意我曾掌握過，你擁有造化真意，對於性命的理解，還要過我。我性命耗盡之後，神魂脫離，也曾血肉重生，甚至寄生胎兒，也有過胎中之謎，出現過記憶破碎，直到我成為神王，算起來，我是宇宙洪荒間，第四尊神王。
成為神王之後，我的壽元，似乎永無止境，真正的與地同壽，不過到最後，我的神魂還是衰老，這便是生死法則，於是，老死了。”
人道始祖，是老死的。
這在孟凡聽到，簡直是震撼心神到了極致，哪怕是他，掌握諸多真意，用意推演萬物，能猜測出許多秘密，但人道始祖是老死的，總是跳脫出了他的思維。
所以他更希望看透虛影的玄奧，既然一個不論性命還是壽元都徹底耗盡，老死於世間的人，為何能夠和他麵對麵的交流呢？
不過正如虛影所，這是人道氣機，不能泄露，隻能他自己領悟。
“你活了多久？”
“六個紀元，記不清楚了，差不多……一百一十五億年？零頭就不算了吧，哈哈。”
“六個紀元……”孟凡舔動嘴唇：“這麼……”
“是的，以紀元大劫為分水嶺，宇宙洪荒，一共度過了六個紀元，我誕生於第一個紀元，是地間第四尊踏入神王境界的，在我之前，分別是混沌大帝，洪荒太龍，象主。”
“這麼……混沌大帝，是一個生靈，不是某種諸之源的對立麵衍化而成的？輪回之力，混沌之力，也不是先真意，而是混沌大帝創造的？”
孟凡的提問很快，現在的他，有些急促了。
虛影沉默了片刻。
出笑聲。
“是啊，孟凡，你真的，非常會思考。”
這一句話，虛影故意斷開了幾個音節，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極為鏗鏘有力。
孟凡腦中閃過一道光華，似乎是某種氣機，從他腦海中劃過。
“混沌，與法則對立，輪回，與生死對立，混沌大帝並不是諸之源的對立麵，宇宙洪荒，萬事萬物皆要遵循諸之源的法則，所以不可能誕生出先的對立真意，是混沌大帝創造了一個……諸之源的對立麵。”
孟凡聲音隆隆，幾乎要激動的站起。
虛影應聲：“是的，在混沌大帝的領域，萬事萬物，不受諸之源的支配，而是受混沌大帝的支配，當他掌握了混沌和輪回，第一個紀元最早誕生的四尊神王，隻有他，跳出了生死，仍然活著，而且一日，比一日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