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到這還沒算完,重獲新生的初代魔獸即使在轉生之前已經散盡了魔力,仍然會在成長的過程中出於本能不自覺的慢慢凝聚起出其身體承載極限的魔力,再加上剛剛誕生的幼崽還很虛弱,甚至都沒法熟練的控製這些魔力,便會因此而對孱弱的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進而夭折。
深淵之子伸手摸了摸白的額頭,感受到撫摸的白毛狼崽隻是伸著脖子輕輕的嗅了嗅。安德烈另一隻手伸向黑色狼崽,不老實的黑伸著毫無威懾力的爪子企圖自衛,卻被安德烈一把整個抓到了手裏。
有了對比之後,安德烈便更加確信了:“白體溫有些偏低,找個時間問賽斯要些散碎的毛皮給他縫個窩吧。”
狼崽體內的冰霜魔力已經有了趨向於飽和的跡象,滿溢的魔力在潛移默化中化為令幼崽更加虛弱的低溫,深淵之子便嚐試著向白體內輸入了兩三個瑪娜的生命魔力。
“過一會看看它有什麼反應,有沒有變得精神一些。”
生命魔力擁有一種其他魔力都不具備的奇妙特質,它能夠在生命體內無障礙的與元素魔力共存乃至相互融合,隻要使用量適當就幾乎很難引任何形式的魔力失控現象,甚至還能充當平複魔力反噬的催化劑,增加受體對於元素魔力的容納上限以及恢複損傷。
和打不起精神的妹妹相比,健康活潑的哥哥黑就沒有這樣的煩惱。它於暗影魔力上的賦繼承於它的母親,需要在成長的過程中通過模仿和練習得到喚醒和加強,凝聚遊離元素的能力過於稚嫩而很難達到反噬其身的程度。
事實上白此時的狀態安德烈並不陌生,在他剛剛獲得新生的時候,他便出於本能的每時每刻都在釋放自身滿溢的魔力。隻是那時新生的深淵之子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狀態都要遠遠強於他麵前的這隻狼崽,所以安德烈當時即使不會暗影法術也不曾讓滿溢的魔力威脅到自身。
訴求得到滿足的狐狸高高興興的逗弄幼狼哥哥去了。在奈奈莉看來,無所不能的先生既然已經使出了拿手的生命法術,那麼白病肯定已經沒有大礙了。如果先生也治不好白的病,那她再怎麼操心也沒有多大用處。
於是閑來無事的深淵之子也得以繼續趴在桌子上,於腦中反複驗證自己計劃的可行性以及預備方案。
……
巴頓家的宅邸因為那些拉裏請來的客人而對約書亞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拋開那幾位漂亮到令青澀少年隻是多看兩眼也會忍不住麵紅耳赤的美麗少女不談,外表上看起來並不比約書亞年長多少的半精靈所展現出來的強大能力便已經讓少年於不知不覺中心生向往。
十四五歲的少年心中總是充斥著不安的悸動,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是自命不凡的,是不甘平凡的。在深淵之子所知的那個世界,人們常常將這種少年心性的狀態以玩笑般的口吻稱之為以中學二年級冠名的某種“著名”病征。可約書亞始終不是那種生活在城堡中聽著騎士故事長大的貴族少爺,與那些看見電視節目中主角使出某種擁有玄奧名稱的絕技或者絢爛變裝情節便會不自覺握緊拳頭的少年更是相隔了一整個世界。作為一名失去母親的獵人之子,他非常認同父親所的話——自己與那位半精靈先生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即便對方現在就住在自己每都能夠看到的地方,也很難拉近他們之間的差距。那位名為梅菲斯特的半精靈先生擁有足以扭轉凡人命運的強大力量,即便是安德羅妮那樣之驕子一般的少女在他麵前也顯得十分恭敬。雖然約書亞很感激對方救了自己的父親,但他更認同父親的法。
那個人敢於將魔狼這種尋常貴族都無法控製的強大野獸當成玩物來飼養,同時也擁有與之相匹配的力量,凡人太過接近他這樣的存在隻會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傷到自己。母親倒在血泊中的景象至今仍然會偶爾出現在約書亞的夢魘中,他知道父親的擔憂並非庸人自擾。圍繞在那位先生周圍人的就應該是未來領主以及安德羅妮這樣出身高貴的人,任何身份低微、不夠強大的人想要融入那個圈子都必須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如梅菲斯特先生這樣年輕、強大並且身份高貴的祭祀相互來往的必然都是大貴族以及城主那種自己無法觸及的存在,就像父親所的那樣,拉裏能夠請到先生這樣的人物來教導巴頓家未來的主人已經是非常難得的好運了。一名普通獵人家的孩子想要與他們這樣的人攀上關係無疑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奢望,通常大人物們的一句話、一個態度甚至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改變自己和父親的命運,像他們這樣的“賤民”想要得到大人物的青睞,先就得做好拿命去搏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