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協商(2 / 3)

黑瘦男人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冷聲回答道:“不論你什麼,你都隻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奴隸!”

“原來是這樣的麼?”深淵之子看似一臉茫然的反問道,雖然演技略顯浮誇,卻真的就這麼被周圍緊盯著他的人類當成了一名毫無自覺、如同傻瓜一般完全不通世事的半精靈少年。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故意冷著臉以張狂而又輕蔑的表情開口的時候,就連一直仔細觀察著兩人之間的談話卻又不得要領的羅格姆也不由的皺起了眉——

“我覺得吧。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雖然是由他身邊人們的看法和態度所決定的,卻又在本質上受到他自身的影響,比如這個人的談吐、行為、儀表以及……力量!”

這一刻,羅格姆油光泛濫的臉上,他的眼睛和淡金色的眉毛幾乎完全擠到了一起,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遇到了一種尋常人無法相信和理解的狀況。而他身邊的護衛們,則都同樣難以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鐵塊和木頭扭曲崩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在他們的麵前,一名看起來身材略顯單薄的半精靈少年就這麼依靠雙手的力量掙脫了販奴者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生鐵和栗木所訂製的枷鎖在他手上竟如紙糊的一般!

直到斷裂的木塊和金屬散落地麵,分別發出沉悶和清脆聲響,周圍那些注意到深淵之子的人類都未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了。唯有在護衛監視下的獸人少女,此刻正激動的緊捏著自己的衣角,仿佛早已預料到了、或者早就期盼著這一刻的到來——或許就像奈奈莉所的那樣,這個並不怎麼高大強壯,卻總是給予他人驚訝的年輕男人大概也隻有神使這種凡人無法理解的身份才能與其相稱了。

最初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的是一名氣勢沉穩而又銳利,穿著低調卻又引人注目的男人。

“大人,請心!”

話的人左手握住掛在背後的圓盾,右手抽出了腰間的短劍。擋在安德烈身前的這名人類戰士穿著並不如何起眼卻保養得當的皮甲,菱角分明且神情堅毅的臉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麵容。露在外麵的手背、脖子以及臉上卻有著不少或深或淺的細傷痕,短短的一瞥,安德烈就可以斷定自己能夠辨認的傷痕已經不下七處,至於那些被皮甲和衣服所遮掩的身體和四肢上,是否還有更加觸目驚心的痕跡,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這是一個搏殺經驗豐富的老練戰士,安德烈在攔住這群人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僅僅因為他看起來就像是這群人之中對自己威脅最大的那一個。

擁有接近甚至超過凡人兩倍的力量、體質以及速度,三五個手無寸鐵的普通成年人對於安德烈來很難成為真正的威脅。如果再加上龍擊術的爆發力以及龍息術和生命法術的恢複能力,即使敵人在數量上再翻上一倍仍然不在話下。可就像戰鬥與競技完全不同,搏鬥與互相殘殺同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更何況,安德烈雖然是龍擊術和龍息術方麵的“權威”,其實戰經驗卻落後於安德拉芮的大多數精銳戰士。搏鬥不同於掰手腕,生死相搏同樣有別於擂台,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安德烈才會在動手之前慎之又慎。

對方有八個攜帶武器的戰士,即使空手安德烈同樣有把握依靠龍擊術的力量做到一擊斃命,可這同樣很有可能會讓他在這座必然越來越混亂的鎮中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成為大多數人類所忌憚的人物——一名危險、強大而又十分顯眼的前奴隸。

以超凡力量直取對方性命是一種非常無謀、並且足以稱得上自找麻煩的做法,最優的狀況大概就是以力量震懾住所有人,然後在盡量不傷及人命的情況下逼迫對方將他們身後的狐族少女給交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還在屏氣凝神的時候,安德烈卻出人意料的發動了突襲,在這打破對峙的搶攻中,他便用上了接近七成的爆發力——“dun!”的一聲悶響,身上盡是傷痕的男人已經在一瞬之間被無法抵禦的力量撲倒在地,或許這要歸結於對方超出凡人認知的速度讓他在悴不及防間反應不及,總之即便全力抵禦也隻會讓他在力量的對衝下受到更為嚴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