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什麼時候起,這邊早被惡丐們霸占,要進養濟院,要入漏澤園安葬家人,都要向乞丐們交納“草繩錢”。對這些惡形惡狀的惡丐們,邳州百姓早恨之入骨。
今日也是這些惡丐的末日,就見養濟院周邊,漏澤園內外,各乞丐們的屍體橫七豎八,他們的屍身一直蔓延到丐頭呂應聘的宅院前。
然後從大門進去一路還是屍體,最後在該宅院的正房前,丐頭呂應聘一身是血躺在地上,身上傷口大幾十處仍未死絕。他睜著眼睛,身體抽搐著,一個頭,還拚命轉向楊大臣那邊。
而在院中,楊大臣正興致勃勃的觀看呂丐頭的窖藏,一箱箱金銀從地窖搬來,幾乎要將整個大院堆滿了。
甚至還有無數的散銀散錢,各個朝代都有,因為太久沒用,這些碎銀也基本氧化,塊塊發黑,就象泥土石塊似的。
讓楊大臣開眼的是,這些窖藏中,還有一個大金磚,五十個大銀磚,十個巨大的銀冬瓜。
金磚銀磚銀冬瓜金光閃閃,銀光閃閃,真讓人睜不開眼來。
楊大臣驚歎道:“聽山西老財專愛鑄銀冬瓜,沒想到邳州也有!”
他估計這邊的金銀有好幾萬兩,不由嘖嘖道:“誰乞丐窮的?他們才是有錢人!”
……
淒厲的叫聲中,騙行大骨鄭好善等人被劈死在地,他們主要聚在城西南,欺行霸市,橫行不法。又賣假酒、假藥,往魚肉貫水,雞內塞沙等等,百姓深受其害。
特別他們以青皮地棍為主,經常騙了不成就明搶,現在這些人還開始搞假銀假錢,州民更是遭殃,有時被他們騙了,甚至一個月的衣食口糧都沒了。
對這些人,楊河解決辦法就是殺!
他突然行動,兔起鶻落,本地的青皮根本沒反應過來。
特別雖不是所有,但至少邳州城內外大股的青皮勢力,大股的打行搶行騙行等勢力頭目情報他了解,隊兵們又有熟悉地方的聯防隊員帶著。就同時出擊,四處斬殺,打得城內外青皮地棍根本反應不過來,更談不上聯絡協作。
很快他們就被各個擊破,大街上,各處坊間內,殺得鮮血淋漓。
此時剛亮,本來百姓又要開始一的艱辛生活,但猛然各坊間慘叫聲驚動地,夾著動人心魄的喊殺聲,火銃聲,甚至萬人敵的爆炸聲,火炮的轟響聲。
州民們個個心驚,都呆在屋內不敢出來,好在很快有本地聯防挨坊告知,楊大人捕殺青皮,與土匪勾結的惡棍,為李家莊的百姓報仇,鄉梓父老無需驚慌。
同時楊大人麾下秋毫無犯,眾鄉鄰更無需慌亂。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同時有如在夢中之感,禍害百姓多年的那些潑皮無賴,真的要被楊大人除了麼?
很多人心中騰起快意,這些賊子橫行鄉裏,更勾結土匪,真是該死!
隻是這樣大打出手,慘叫鮮血,還火銃火炮的響,真是讓人心驚膽寒,希望這一切盡快過去。
“轟!”城池北麵隱隱又有炮聲傳來,知州蘇成性微微顫抖一下,他咳嗽一聲,又端起茶盞。
楊河已向他表明態度,蘇成性也默認事態的發生,隻是動靜如此之大,再一次讓蘇成性認識到楊大人的膽大妄為,他歎息一聲,希望事情不要不可收拾才好。
……
城北豐城街,西楚霸王廟這邊,一門獵鷹炮轉移著炮口,猛然停住。點火手將釺上火繩往子銃火門一點,上麵的鵝毛引藥管瞬間燃燒到底。炮聲大響,火炮口冒出長長的濃煙,一顆十兩重的彈丸就是呼嘯而去。
然後那炮彈落在宅院裏麵,打在房屋頂上,一片的鐺啷碎裂聲中,內中就有人傳出恐懼欲絕的尖叫。
發射的火炮不隻是這一門,楊河炮隊二十門都出動,內二號佛郎機五門,三號佛郎機十五門,它們炮彈不停發射到宅院內,到處是碎裂的木板瓦片聲音,還有騰騰冒起的火焰。
宅院內中,完全被硝煙覆蓋了。
除了火炮,還有萬人敵的接連爆響,常如鬆的擲彈隊員們,個個身背萬人敵袋,不時往圍牆內,大門裏麵投擲萬人敵,就見滾滾濃煙,一陣接一陣的冒起。
然後西楚霸王廟周邊,曾有遇哨探隊,張出敬部分銳兵隊肅立,等待攻進惡匪趙高堂宅院時機。
這賊子果然是積匪,有家丁護院仆從等百多人,內至少一大半的弓箭手,甚至還有十幾杆鳥銃。曾有遇等雖雷霆行動,但趙高堂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他不甘心引頸受戮,率家丁護院上牆,負隅頑抗。
當然,麵對新安軍這邊強悍的火力,他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崔祿的火炮一轟,常如鬆的擲彈隊雨點似的投進萬人敵,圍牆邊慘慘連連,到現在為止,已經沒有人頭冒出來了。
“轟!”撞門槌撞開大門,內中堆積的拒馬土袋什麼也被推開,但曾有遇等人不急著進去,常如鬆的擲彈隊掩在大門兩端,幾十個人輪流投擲,足足投了上百顆萬人敵進去。
裏麵連串的爆響,硝煙籠罩了大門這一片的範圍,夾著淒厲的慘叫,狼奔豕突的各種聲音。
曾有遇等人互視一眼,臉上都是露出微笑。
“活捉積匪趙高堂、趙還祿!”
他們列成戰陣,硝煙中,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