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慘案(2 / 3)

王台輔就覺得,楊河的路太獨了,能否行得通?他還是想上京師看看。

他回到自己院中,南牆下一棵桃樹,他看著桃樹道:“此我所樹,來年花開。”

他與王養心離開邳州城,路過石屋寺,這邊有百姓欲葬棺山中,有葬棍阻埋,索要財物。正在僵持,寺中有僧持麻鞭而來,大力鞭打眾葬棍,青皮們抱頭而逃。

眾百姓感激,皆道:“麻鞭僧果是俠義。”

看那僧人,王台輔歎道:“也是個奇人。”

他與王養心離開,二人在烈日下遠去。

……

六月二十五日,艾山附近。

艾山由多山組成,很多山嶺不高,以遍山艾草得名,還多桃樹。曆史上清康熙七年,由於郯廬斷裂帶的莒州、郯城等地大地震,邳州城陷沉沒,遂遷建新城於艾山之陽。

此時艾山仍然荒涼,隻陽春之時漫山桃花似火,會有遊人過來賞花。

艾山主峰附近有奶奶廟山,因山有泰山奶奶廟得名,但此時這供奉“碧霞元君”的祠宇早已殘破,隻餘荒草,山下原有村寨,也早成一片廢墟。

黃土道蜿蜒到山下,高彥往下方看了看,眼前明晃晃一片,隻餘刺眼的陽光。

他皺了皺眉,道:“高大哥,看來這些人票是不會有人送贖金了,怎麼辦?”

他身邊一戴著鬥笠,卷著褲腿的漢子正是他保舉人高浚,他眺望山下,四野荒涼,毫無人煙。

他歎道:“真是世道不好,現在幾個雞子,幾兩銀子都無人贖票了,長此以往,我們這行是越來越不好幹了。”

他歎息道:“不會有人送贖金了,將人票都撕了吧。”

高彥應了一聲,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們進了奶奶廟去,內中大殿或蹲或站十幾個“樸實”的漢子,個個農戶打扮,鬥笠短襟,將他們丟進人群中,轉眼都會消失不見。

而在大殿一角,哆哆嗦嗦縮著幾個被綁來的人票,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孩。

他們個個眼球被膏藥糊著,防止人票看到綁匪樣子。但眼球這樣被糊住,時間久了,就會有失明的危險。然後各人四肢被細麻繩反捆著,雙手雙腳皆用竹簽釘在地上與木板牆上,身下一灘灘烏血。

這樣的措施,任你有大本事也休想逃掉。

但殘忍之極,各人傷口早因長久失血變得烏黑血腫,而且稍一動彈,就是刺入心肺的痛苦。

各人票手指皆被砍了二三個,連那孩也不例外,甚至那個婦人衣裳都被剝光了,兩個乳上都用竹簽串著鈴鐺。她隻要稍稍一動,鈴鐺就是晃動亂響。

看這些人票樣子都不是富貴人家,主要現在世道不好,寨子越發衰敗,大寨子不好綁,有錢人更跑到城裏去。

他們土匪這行越發不好幹,就以前隻綁富戶,現在不論貧富,逢人就拉,甚至有土匪放言貧富都要,隻要值一隻雞便可。

不過世道艱難,人命不值錢,有的人家人被綁,便是贖金一隻雞都舍不得,顯然眼前這些人票都被放棄了。

高浚命令各漢子將各人票糊的膏藥揭了,手腳釘的竹簽抽去,都拉到後院去。

那邊早挖了一些坑,可以掩埋,而且高浚等人撕票的主要手法也是“放花”。便是將人埋入土坑,僅露頭部,再用鐵鎬鐵椎猛擊顱頂,因被埋的人血液壓向頭部,故血花腦漿衝出老高,稱作“放花”。

各人票眼球被糊著的膏藥皆被揭開,又拉到後院坑邊,知道這些土匪要撕票了,都是拚命的哭嚎哀求。人票孩本來昏過去,此時醒來,淒厲的大喊大哭。

各漢子不為所動,高彥持著一杆包鐵的棒椎,臉上隻是露著殘忍的笑容。

短短十幾,他已經跟隨高浚做下多起案子,綁來的人票要撕票,也多由他處決。

他非常享受人命在手中逝去的感覺,享受被撕人票那種悲傷絕望的神情。

很快各人票皆被埋入土坑,僅露頭部,高彥鐵椎比了比,朝一哭嚎的男人頭部就是擊下。有若雞蛋殼破碎,一股血花腦漿就是衝出來,高高騰起,但又全部落回坑中,絲毫不會濺到高彥的身上。

眾漢子皆是叫好,一漢子更道:“高兄弟手藝越發精湛,這樣下去,在隊伍肯定會出頭,有朝一日,兄弟更要稱呼你為高大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