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隻是漂亮麼?”陳大富似是不太甘心。
辛潔抬了抬眼皮,“恕我眼拙,僅此一項,其他我再也瞧不出了。”
“哈?”
這話懟得太痛快了,當場就把陳大富噎在了那裏,他本想仗著自己妾的美貌讓辛潔難堪一下,顯擺顯擺自己的個人魅力,可人家卻隻丟了一句極富有言外之意的話來打他的臉——好看是好看,但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哈哈,哈哈哈!”辛潔那話一出,結巴頓時就樂了,心中暗爽,但嘴上卻要責備,與自己的媳婦合唱一出紅黑臉,“喂,潔,你過分了啊,瞧你這話的,弟妹怎麼隻有漂亮這一個優點呢?像陳老弟這樣的富家子弟,又怎能隻找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陳老弟素來眼光獨到,能娶弟妹為妻,想必她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哦對了,她到底有啥過人之處來著?”
辛潔的嘴角忽然掛上了一抹月牙兒,附和賠笑道,“嗬嗬,抱歉夫君,弟妹的優點,為妻瞧不出來。”
“你們!”
啥叫夫唱婦隨?結巴與辛潔一個珠聯璧合,立刻就將陳大富氣的臉都紫了。
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論起家長裏短來,最厲害的莫過於夫唱婦隨。
自打辛潔剛一露麵,陳大富就覺得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風,這女人著實夠厲害的,三兩句話就把結巴從“泥潭”裏提溜了出來,還順便把他死死踩在了腳下,果然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哼!”
緊攥的拳頭大力一甩,陳大富要顯擺的時候自然是不會認輸的,見這招還不管用,索性拿出了自己最後的大招。
神情微變,陳大富將臉上的怒氣稍加收斂,邁步上前把劉瑩瑩攬進自己懷裏,故意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來,“嗬嗬,大嫂勿怪,瑩瑩身子不適,不易站太長的時間,畢竟……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孕,是我們陳家的大功臣呐,哈哈哈……”
“什麼!有了……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辛潔的臉立刻變得鐵青無比。
孩子,香火,子孫後代,這一直以來都是辛潔心中最難以割舍的痛,是她心裏最難泯滅的一處傷疤!
因為她沒孩子,準確點來應該是曾經擁有過,但卻失去了。
辛潔在二十四的時候才嫁給了結巴,二十六歲的時候便為慕容家誕下一子,本是後繼有人、香火有望傳承的一大樂事,可偏偏不遂人願,結巴的兒子命裏福薄,在三歲的時候不幸夭折,自此,便再也沒了機會。
一來是因為辛潔整日裏忙於家事,身體不大好;二來,則是與她自身的缺點有關,畢竟她長得實在太醜了,結巴很難提起興趣,唯一的那個孩子,還是他倆在老祖的千叮萬囑下,勉強造出來的產物。
自那個孩子夭折後,結巴就沒再碰過辛潔,隻歎一聲此生就這樣,兩人孤獨到老。
辛潔從來不羨慕別人的任何東西,可唯有一點,她做夢都想要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想要的東西一直沒有,偏偏這個陳大富,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擺明了就是往辛潔的傷口上撒鹽。
“哈哈哈……”
陳大富放聲大笑,笑了幾聲後便戛然而止,視線陡然一轉,不看辛潔,反而看向了旁邊的結巴,故意問道,“慕容兄,老弟我如今都有第四個孩子了,不是人丁興旺,但也算後繼有人,但不知你家的孩子,哦,也就是我那個大侄子,何時才能到來?”
這話的就跟刀片似的,字字都紮進了辛潔滴血的心裏!
結巴突然耷拉了下腦袋,耳朵裏就跟穿了根毛衣針似的刺撓地難受,陡然抬起頭來,牙齒都快咬碎了,低聲吼道,“陳大富!你什麼意思!我有沒有孩子與你何幹!少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給捅出去!”
見結巴暴怒,陳大富心裏一下子就痛快了,似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辭,皮笑肉不笑道,“哎吆吆,慕容兄,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之所以這麼問,完全是出於好意,畢竟咱們兩家交情不淺,你膝下無子,我這做兄弟的又豈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觀?要不這樣吧,我孩子多,隨便過繼給你一個,你拿他當親兒子養,你看如何?”
“過繼?用不著!”結巴都差點把肺給氣炸了,自己花錢養著別人的兒子,底下還有比這更臭的屎盆子嗎?
“哎吆吆,慕容兄,你可千萬別生氣,我這全都是為了你好。”陳大富還裝好人呢,臉上帶著一種委屈,心機真是陰險地可以。
“你!”
“嗬嗬,這位大哥,你怎麼就知道他倆將來一定沒孩子呢?你這麼著急地把自己兒子送出去,莫不是因為你發現了自己的老婆與人有私情,被戴了綠帽子又不好意思,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找一個下家?那你也別著急上火啊,試問,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頭上不稍微帶點綠呢?”
調侃的聲音傳來,周念實在看不慣陳大富這種拿孩子來事兒的囂張行為了,邁步走上前去,朝著陳大富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