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釵的辦事效率很是麻利,剛剛邁入西院的門口,一卷紅毯立刻朝周念這裏滾了過來,那叫一個及時!
邁上紅毯,周圍立刻就有幾名模樣標致的年輕女弟子跑過來給周念送花,花團錦簇一般把他圍了起來,嘴裏還不停地叫著“大師”,有的甚至還想要簽名,直接變成了周念身邊最為忠實的擁躉。
熾熱的追捧,待遇卻是差地別,西院弟子對於周念熱情似火,可對於東院的一眾弟子,可就有點嗤之以鼻了。
但凡周念走過去的地方,負責列隊的那群女弟子們立刻換成了一副視若無睹的冷臉色,直接撇過頭不去看那些緊隨其後的東院弟子,甚至連紅毯都不讓他們踩,生怕被弄髒了。
差別真的很大,如此厚此薄彼的對待,難免會引來東院弟子對於周念的羨慕,嫉妒,甚至還有恨意。
最為痛恨他的人,當屬刀聖傑,拳頭握地嘎嘣作響,心中更是把周念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才肯罷休。
好不容易來到了西院的會客大廳,這裏的布置簡直跟東院如出一轍,本是同根生,差別自然不大,唯一的一點不同就是立於大廳中央的那個熔爐,比東院的四羊地熔爐要高上一些,窄上一些,但鑄造時所需要的材料數量是相等的。
此熔爐也叫四羊地熔爐,隻是為了好區分,神兵營裏的門人便給兩個熔爐分別起了個外號——東院的那個叫陰爐,西院的這個叫陽爐,互分陰陽,其實是與兩院掌門人的性別有關。
剛剛靠近熔爐,周念正要觀察一下它的構造,一旁的甘子墨卻忽然湊了過來,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嗬嗬,大師一路上奔波勞累,想來肯定是辛苦了,大師,快請上座吧。”
“哦。”周念點點頭,然後坐到了甘子墨特意安排的一個位置。
甘子墨也跟著坐在了他旁邊,整個會客大廳那麼大,座位居然隻有窮的叮當響的兩張,被兩人分別占據,倒是苦了不遠處的秦霜華。
秦霜華來到西院連個座位都沒有,如果不是甘子墨故意安排,那才有鬼呢!
眼瞧著周念入座,甘子墨趕緊吩咐道,“來人,上茶!”
“是。”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一名女弟子端來兩碗清茶,很是恭敬地遞到了桌上。
“大師請用。”甘子墨將茶碗往前推了推,然後自己也跟著品了一口。
可他剛喝了一口,人群中立刻便走出來一名東院的弟子,朝著甘子墨就是一頓大聲嚷嚷,“喂,我師傅的呢?”
甘子墨隻讓人上了兩碗茶,根本沒把秦霜華給算進去,並非是他考慮不周詳,而是故意為之。
秦霜華一臉鐵青地抱著肩膀站在那裏,冷瞥著坐在上首座位上的甘子墨,臉色更是陰寒地可以。
甘子墨放下茶杯,一拍腦門,好像在責怪自己,“哎呀,對啊,我怎麼把秦師妹給忘記了?失禮,真是失禮啊!”
時他趕緊朝旁邊的一名女弟子使了個眼色,不過眸中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卻是一股顯而易見的不懷好意。
那名女弟子頓時心領神會,跑到後麵沏了一碗茶,連半分鍾都不到,直接端到了秦霜華麵前。
秦霜華一看手裏的茶杯,這是個破爛啊!
且不上麵的花紋如何如何,單看品相,就遠不及周念手裏的那個,而且茶碗上麵還有一個缺口,兩頭尖尖,稍顯鋒利,這要是不心碰到了,估計都能把嘴唇給刮出血來。
細眉緊皺,秦霜華強忍著沒有爆發,隻是臉色更加陰沉,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喂,光上茶有什麼用啊?你總得讓我師傅坐下吧?”那名東院弟子又叫上了,也不知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朝著西院的掌門甘子墨嚷嚷,語氣倒像是在質問。
而甘子墨也不生氣,他知道那名弟子肯定是受了秦霜華的挑唆,不然他沒那麼大的膽子。
輕撚胡須,甘子墨穩如老狗,聲音更是平淡,“那個,薛釵啊,怎麼能讓我的秦師妹站著品茶呢?你快去搬張椅子來,讓她坐下。”
薛釵聽聞皺了皺眉,作為甘子墨最為得意的弟子,師傅的一些外話音別人聽不出來,她可是捉摸地通透,當下就心領神會。
朝著甘子墨抱了抱拳,薛釵故作為難道,“那個,抱歉啊師傅,西院的椅子最近要換新,舊椅子都賣了,新的要等明才能送來,沒有椅子可坐了。”
“什麼?沒有?”
“是,弟子辦事不利,望師傅恕罪。”
“那怎麼能行呢?總不能讓堂堂東院的大掌門站著喝茶吧?你去,你快去到廚房搬那張板凳來,給秦師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