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了咬牙,他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爆喝道,“我抗議!”
秦霜華細眉輕皺,“甘師兄,你抗議什麼?”
甘子墨回頭瞪了她一眼,憤恨道,“你那徒兒作弊!煉製三翎鏢明明需要加入兩勺的鋼水,為何他隻加了一勺?這分明就是想減輕重量,投機取巧!”
秦霜華不怒反笑,“嗬嗬,甘師兄莫非忘了煉器的規矩了?隻要站在熔爐麵前,煉器師就是兵器唯一的主人,用多少材料那是煉器師自己的權力,你根本無權幹涉。”
“權力?權力個屁!你到底懂不懂煉器?少一勺鋼水的三翎鏢,也配叫做暗器?”
“哼,我不懂,你懂?少一勺鋼水又怎麼了?身為一名合格的煉器師,首先需要學會的就是隨機應變,像你這麼迂腐而又按部就班的想法,我不能苟同!”
“你……你居然敢藐視先祖遺留下來的煉器方法?你也太不拿先祖當回事了!”甘子墨越越嗆火,眼瞧著煮熟的鴨子飛了,索性直接給對方扣上了一頂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大帽子。
秦霜華揚了揚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下也是毫不示弱,“先祖?先祖的方法固然要遵守,可是強行生搬硬套,我神兵營的弟子又如何進步?作為一名合格的煉器師,創新才是最重要的!”
“創新?放屁!”甘子墨直接大罵。
“你吃?”秦霜華一語回懟。
……
一時之間,東西兩院的掌門在最緊要的關頭爭得不可開交,這種場麵,每過三年才能看上一回,實屬罕見。
白陽平走上前來,衝著東西兩院的掌門分別抱拳,“甘師兄,秦師姐,你倆先別爭了,今日是我神兵營劍塚歸屬的大日子,你倆跟個菜市場裏的販似的吵嘴爭辯,不怕人笑話麼?再者了,煉器講究的是兵器的成品,與煉製的過程毫無關係,材料加多加少威力自然不同,接下來還有最後一道考驗,孰強孰弱,咱們還得用真本事話!”
白陽平作為東西兩院之間的和事佬,多年來也算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把身體都累垮了,全然是為了眼前兩名脾氣暴躁的掌門,不至於讓他們打起來。
他也夠累的,不過,他的野心絕非於此!
甘子墨聽聞自己的師弟向著東院話,臉上頓時有些不悅,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認同,就是——“偷工減料”所煉製出來的兵器,根本經不住真槍實彈的考驗!
耳聽得白陽平一頓苦口婆心的勸,甘子墨就算再有不服,也總得給自己的師弟一個麵子,反正還有最後一次檢驗,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哼!”冷哼一聲,甘子墨直接一屁股坐回到了座位上,暫時選擇了妥協。
勸退了甘子墨,秦霜華這邊直接就不用勸了,因為這是白陽平好不容易給她爭來的一次機會,不見好就收,那才叫愚蠢。
細眉舒展,秦霜華一臉輕鬆,也跟著坐回到了座位上去。
“呼……”
見兩位掌門再無爭議,白陽平頓時鬆了口氣,慢慢走回到練武場的中央位置,眸中透著一絲晦澀。
朝賓客那裏抱了抱拳,白陽平眼珠微轉,接著大聲道,“諸位,神機營劍塚爭奪戰已經進入了最後一場,目前的戰果,東西兩院各勝兩場,成敗在此一舉,最後一場的煉器比試,東院申屠戟所煉製出來的三翎鏢,重量獲勝;西院薛釵所煉製出來的三翎鏢,速度獲勝,接下來便要考核三翎鏢的最後一項——鋒利程度!”
話音剛落,賓客們頓時變得無比興奮和緊張,一臉認真地盯著台上的白陽平,心仿佛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輕輕舉起手裏的白紙扇,白陽平心中在冷,臉上卻在笑,這種笑麵虎的嘴臉,最為陰毒!
他要使壞了,而且是冠冕堂皇的那種。
“嗬嗬,諸位貴賓,為保證本次比試的公平合理性,在下臨時有個建議,最有一次考核項目,希望能從賓客中抽出一人幫忙完成,依我看,就那位兄弟吧!”
白陽平話音一落,手中白紙扇赫然點向了周念的位置。
眾人的視線跟著轉移,目及之處,卻看到了一張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
“我?”周念指了指自己,頓時有些意外。
白陽平點了點頭,笑著道,“嗬嗬,就是你!”
“為什麼選我?”周念皺眉疑惑。
白陽平心道,“不選你選誰?之前你可是躲在人群裏搖頭裝深沉,不弄你個灰頭土臉,那我神兵營豈不是被你給瞧了?”
可他自然不會把這些話出來,先引對方上鉤,然後當眾踐踏,那才叫爽!
這白陽平果然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