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皮肥貓聽到,抬起頭來,張牙舞爪,滿臉凶相,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
木匠瞧見,不由得笑了,他伸手抓起一塊石頭,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罵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格老子的,真當我是沒牙的老虎啦?走,咱們去找那什麼王檔頭去,讓他交人。”
仰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若是三道坎鎮的木匠,或許真的就認栽了,但這些日子以來,木匠修習那《萬法歸宗》頗有起色,現在一都能夠運行那六周了,氣力也是迅速增長。
通常來講,感受到了“炁”,就算是修行入門了,與尋常的練家子截然不同。
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力量、反應力,都是如此。
更何況,木匠還從屈孟虎那兒,學到了“鎮壓黔靈刀法”的奧義所在。
而且跟屈孟虎、洛富貴的交往,也讓他多出許多男兒氣概來。
今非昔比。
了狠話,木匠沒有半分猶豫,他先前問了那王檔頭的住處,那家夥在江北五裏店開了一家賭檔,混得頗為風光,順便找一人,便能夠打聽得到。
木匠當即就找渡船過了江,隨後馬不停蹄,趕到了五裏店,又經過打聽,最後來到了王檔頭的賭檔。
賭檔裏麵十分熱鬧,門口站著兩個黑衫大漢,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
木匠聽了皮匠的話,知曉這王檔頭在江北,也算是一號人物,不但有著一個賭檔,而且還開了幾家窯子、一個煙館,手裏還帶著十幾個蟊賊,混得相當滋潤,而能夠有這樣一番事業,那王檔頭也有著一身本事,頗有名聲。
另外他身邊還豢養著好幾個厲害的打手,這才鎮得住這一大攤子的事兒。
木匠以前從來沒有進過賭檔,此刻一進來,發現裏麵煙熏火燎的,房子裏七八個桌子,圍了幾十人,有人還帶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窯姐兒,嘰嘰喳喳,更是添了幾分熱鬧。
木匠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看場子的家夥,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道:“我找你們王檔頭。”
那看場的漢子斜眼瞥了他一下,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並不理他。
木匠以為他沒有聽到,又了一遍:“我找你們王檔頭。”
那人才問道:“有事?”
木匠有,結果看場子那漢子卻道:“有什麼事情,跟我講,我們檔頭是你想見就能見得麼?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話,實在皮癢了,我幫你鬆鬆骨。”
得,被瞧了。
想要展現本事,木匠有很多辦法,雖然他沒有看完魯班書上冊,但裏麵許多陰損的法子,他也是知曉的。
不過那些,都需要提前準備,而且見效並不快。
木匠想要趕緊找回自己的失物,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他伸手過去,一把掐住了那人的喉結,微微一用力,那家夥頓時就翻起了白眼,而木匠另外一隻手將那人的腰環住,頂著那家夥的腰眼,緩聲道:“現在呢?”
那家夥被襲,下意識地喊了聲“格老子的”,然後想要反抗,卻不曾想腰間力量一湧過來,頓時就軟腳了。
他知道,這個後生,是個狠人。
在賭場裏看場子的,大多都是看碟下菜的角色,木匠這麼一弄,那家夥立刻慫了,對他道:“我們檔頭在裏麵,我帶你去。”
兩人“勾肩搭背”,朝著裏麵走去。
走了一重院子,門口的人瞧見這情況,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跟了過來。
等到了第二個院子裏的時候,那院子裏的大缸前麵,擺著一把太師椅。
上麵坐著一個穿著黑色綢衫的男人,冷冷看著他。
那家夥滿麵風霜,左邊耳朵少了半邊,看上去氣勢很足,旁邊還站著兩個黑衣打手,而跟著過來的,也有四五個。
木匠走上前來,打量了那人一眼,問:“你是江北的王檔頭?”
那人點頭,是我。
木匠鬆手,將挾持過來的看場漢子放開,那家夥一離開,立刻怒吼:“格老子的……”
這麼多人在,有人撐腰,他要衝上來報仇,卻被身穿黑綢衫的王檔頭攔住了,這位爺頗有江湖氣派地問木匠找他何事,木匠也不廢話,將榆錢賴偷他東西的事兒出,然後告訴王檔頭,隻要他找到榆錢賴,把東西還回來,他就當做這件事情沒發生。
王檔頭聽完這話,淡淡道:“榆錢賴兩個月前就回了老家,你要找他,去鄉下找吧。”
完,他起身來,朝著房間裏走去。
而其他人,則擼起了袖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