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墓?這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聽我師父好像是明朝中期一個叛亂的土司吧,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事虎逼知道得更多一些,我隻是在旁邊打雜跑腿的嘍囉而已,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十三的師父,又怎麼跑到苗王墓裏麵去的呢?”
“先前我師父和虎逼在三道坎鎮的劉家工地裏伏擊了魯師伯,不過魯師伯應該是提前察覺到了,作了布置,雖然受了傷,但用障眼法騙過了他們兩個,然後跳河逃遁了去。後來我師父收到消息,在鐵寨坡這一帶有人瞧見過他,就趕了過來,找尋了好久,最終在溪崖那裏瞧見了蹤跡,後來請了龍武村的人攀岩過去,找到了人,但又讓他跑了,不過在他藏身的溶洞裏牆壁上,找到了半幅壁畫;那壁畫是我那師伯所作,講的,就是苗王墓。”
到這裏,張驢兒舔了舔嘴唇。
他斟酌了一下語句,然後道:“其實吧,苗王墓這事情,我師父一直都知道,因為那苗王墓,是我們這一脈祖上的一個前輩修的,那個人很有名,據他得了一部《墨子機篇》,那是失傳已久的墨家奇書,據就放在苗王墓裏麵,並且還留下了藏寶圖,而那藏寶圖,夾雜在魯班經裏麵,後來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師公荷葉張,據也進去過,他老人家把《魯班經》的魯班中篇以及萬法歸宗兩份殘本,也藏在了裏麵——我師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尋這些東西,因為隻有得到這些,才能夠重新複興魯班教。”
“我師父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複興魯班教,為了這件事情,他放棄了太多東西……”
屈孟虎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笑了。
他魯班教之所以散了,除了因為清廷打壓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恐怕還是門內子弟的人心都散了,而為什麼散掉,你師父也不是不知道,又何必想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呢?
張驢兒被人綁著,還有性命之憂,自然不會與屈孟虎爭端太多,低著頭,也不話。
木匠擔心師父,道:“就算是我師父在那山壁上畫了苗王墓,也不能他現在在苗王墓裏麵啊?”
張驢兒一心想要活命,所以耐著性子解釋道:“那是自然,隻不過從那壁畫的山川地理來看,苗王墓應該就是這附近,而且龍武村的人當時是一路追過去的,我師伯就算是再能藏,也躲不過龍武村這幫地頭蛇的眼睛;另外龍武村祠堂裏麵,也有一幅殘篇,如果跟壁畫上的東西合在一起的話,基本上能夠斷定出那苗王墓的所在,而那一片,也正是龍武村的人跟丟我師伯的地方。”
洛富貴聽了,臉色有些不太好,如此來,龍武村的人,是知道苗王墓所在咯?
張驢兒點頭,對。
洛富貴問:“那龍武村豈不是可以甩開你師父,自行探索苗王墓咯?”
張驢兒道:“話雖如此,但苗王墓裏麵的那些東西,龍武村的人未必需要,而且就算是苗王墓裏麵有什麼金銀財寶,但裏麵也是非常凶險的啊,畢竟那墓的設計和建造,都是我們魯班教的前輩高人弄的,倘若沒有我師父這種通曉全篇者在場,一一破解機關,他們就算是知道地方,也未必能進去;就算是能進去,也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所以是不可能拋開我師父的。”
洛富貴想起先前的所見所聞,道:“也就是,龍武村對苗王墓,其實沒有太多興趣?”
張驢兒道:“也不是沒興趣,龍武村那幫土匪見過大陣仗、大世麵,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師父這邊要書要人,他們就要錢,得足夠的大洋,他們才動,而且裏麵但凡發現什麼財寶,與我們八二分,他們八,我們二……”
洛富貴那你們還願意?
張驢兒道:“我師父所求的,是師公留在墓裏麵的教內典藏,以及可能出現的《墨子機篇》——春秋之時,諸子百家,就屬墨家最神秘,又最傳奇,它流傳於世的作品很少,隻有八十六篇,而據墨子當年所著有九十九篇,傳聞堪破機,上入地,這機篇便是精華所在……這些,才是我師父最需求的,至於俗物,對他倒是沒什麼吸引力。”
木匠在旁邊聽著,心中有些震撼。
他師父魯大本是魯班教中人,自然知曉,雖然魯班教尊春秋時期的公輸班為祖師爺,但實際上它是起源乃東漢時期,興盛於元朝手工匠人之中,與梅山教等法術一樣,乃民間巫術流派,魯班經也是集中了曆史上幾個傳奇大匠人的心血而成。
那據留在苗王墓中的魯班中篇和萬法歸宗,便是魯班教核心的東西,類似於修行的心法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