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走出叢林(下)(2 / 2)

我們走在河水中,兩岸高大的樹木形成了拱型,從頂上連接在一起,而底下低矮的樹叢中伸出的枝杈又彎落在河水中,陽光從頂上曬落下來,在水的折射和濃蔭中泛起碎散的光點。

我們沿著河道前進,腳底下是鬆軟的泥石,周圍依舊是茂密的樹林,抬頭偶爾能看見蔚藍色的空;兩岸依舊是有古怪的動物啼鳴傳出來,不過已經沒了剛才那種身處密林中的煩悶和恐懼,取而代之是一種雀躍的心情。

這裏水流異常清澈,而且高不過到膝蓋,但大力和大顴骨還是害怕,我連哄帶騙才把他們給弄到水裏,代價是回頭給他們一人發朵花。我這樣一,別人也都要花,於是,我就要采9*=18朵花。能子也是要的,不然它要不高興,它不高興了我就要讓它*的臉,那樣做我寧可給它摘野花。

另外一方麵來,做為領導同誌一碗水要端平。而我和我原始同伴的關係又不止於上下級關係,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們是我的學生,而有的時候他們又是我的孩子,在危險的時候他們又成了我的保護者……總之我的原始同伴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

從另一個方麵來,我的原始同伴們癡迷於我給他們頒的花朵。這也很麻煩,這樣一來我必須隨身帶花,或者賒欠著。別看他們平時都淅瀝糊塗的,但對欠花這種事,他們的記性又變得很好。我的原始同伴對我欠他們花的事,不會主動出來,隻會暗自不高興。好在,到了後來,我隻需要看他們每個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花。

這可以解釋為一種榮譽感,或者是對於得到領導肯定的拗執追求,又或者是以此做為炫耀的資本,再或者其他什麼的……

走在清澈的陰涼的河水中,周圍的空間更大了,空氣中也沒了那種悶熱、潮濕的氣息;能見度也好了許多,大耳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他身的籮筐被解下來,給了大嘴,能子被擱在裏麵。家夥雖然能遊,但是太慢了,也太吃力。

我們按河道前行走了大約50米,河水一個轉彎,我們也跟著轉彎,然後找到了一個答案,是蝴蝶樹的答案;我之前見過的美麗景象,又在這裏出現了,無數漂亮的蝴蝶聚集在一個地方,扇動著翅膀。

這次我終於弄明白了。這裏有種樹,樹皮深綠而近似墨黑,樹葉很長,呈綠色,樹皮粗糙,表麵布滿帶須芒的青苔,數不清的蝴蝶,不約而同地停在那樹上,爬滿這樹的的枝枝杈杈並且合翅膀紋絲不動,這樹就變成五光十色的蝶樹。

河水蜿蜒,我們也跟著彎沿,在我意料之中的是,大約1個多時後,這條支流彙入了主幹道之中。在我們眼前呈現出一條寬大的河流,大約有10米寬,水深未知,看到這種情形大力和大顴骨就要兩腿發抖了,無奈隻下,我們隻能上了岸。

幸運的是,這裏的樹木並不如之前的繁茂,那樣不可通行。這裏的地表麵被樹枝、和落葉所覆蓋,但多數地麵除了薄薄的腐殖土層和落葉外多是*的,之前那些另人厭煩的茂密植被,也變得稀疏起來。

能子被放下來,走在最前麵,後麵是大嘴,然後是我和嗎哪……我們又恢複成了之前的隊型。我們保持這個隊型,沿著河岸不斷前進,隨之不斷地有支流彙入,河道也越來越寬。最重要的是,我感覺到風了,雖然很輕微,但拂麵而來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它飄然掠過我的臉頰,然後遊走到發梢上,最後散去。

「是海風!一定是!」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因為這種感覺,是熟悉的,是在我之前的生命中出現過的。當時我住在一個島上,幾乎都在吹海風;由太平洋而來,至我國東海的台風總是要在我們那個地方登陸;另外光著腳丫子在沙灘和泥塗上玩耍,任由海風,將我的頭發吹得張牙舞爪……

這個時候我有點惆悵,不得不承認,有點想家了。我回過頭去,看我的原始同伴,他們依舊是展著笑顏。他們雖然笑得不好看,但的確在笑。原始人笑的時候,嘴向前凸,下頜緊縮,露出刨牙,從喉嚨裏發出≈qu;吼吼吼≈qu;地聲音,其中大力還舉起手上的家夥,≈qu;硬!硬!好!≈qu;

當時我感到的是振奮,血液的溫度上升,以及不由自主地暗自咬了咬牙,領導人的堅忍不拔的毅力就是在這個時候得到培養的。

我們繼續前進,時不時地有風吹拂我的身體;它在時時刻刻地提醒我,海岸離我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