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別人的府邸,當蘇曉見到那幾個衣著鮮亮的丫鬟就知道來者不善。
她心一急,快步朝屋子走去。
在進入房門時,卻被那兩個衣飾鮮亮的丫鬟給截住了。
一個年齡較大的丫鬟道:“你是哪個院子的,怎麼這麼沒規矩?你進府的規矩學到哪兒去了?”
蘇曉冷笑,伸手將那丫鬟攔在自己身前的手打開,而後就越過門檻朝裏間走去。
“誒誒,你呢?我們夫人正在裏麵呢,叫你別進去!”那丫鬟也急了,她想起了夫人之前交代的不讓任何人進房間。
蘇曉橫了那丫鬟一樣,“哼”了一聲,沒理會。丫鬟這麼急著不讓她進去,那就明那“大夫人”肯定在裏麵做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要知道,雲娘可是還留在房間的!
蘇曉衝進裏間的時候,那丫鬟一直跟著,想來是為了等下能在大夫人麵前爭個“她盡力了”的印象,以至於不會懲罰的那麼重。
果然,在進到裏間待客廳時,雲娘正跪在地上,手中端著一個圓形格盤,盤中放著一杯蓋碗茶。
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正坐在一邊的貴妃榻上,她保養的極好,看起來像是二八年華,臉上的妝容也十分精致,倚坐的姿態也十分的優雅嫵媚。
相對於貴婦人的精致優雅,跪在地上的雲娘就有些黯然失色,身上穿的還是以前在蘇家村帶來的粗布衣裳,發上也沒有幾根朱釵,而俏麗的臉上不著粉黛。雖然蘇曉一直在默默地為雲娘做“保養”。可是雲娘的底子早就在長年累月的辛勞中敗壞了,饒是蘇曉的魔法也補救不了多少。雖然比一般人家的婦女要好一些。可是和這個貴婦人一比對,雲娘就像是一個三等仆婦!
偏偏此時。雲娘還在給貴婦人立規矩,雲娘臉上恭敬的神色更是讓她矮了三分。
蘇曉進了裏間,將這一幕收在眼中,氣得不行。她剛剛經曆了言離的消散,此時一見雲娘被欺負,那裏還忍得住?
蘇曉上前,一把奪過雲娘手中的格盤,另一手將雲娘從地上拉起來。口中道:“娘!你這是在幹什麼?”
雲娘不答話,也不順從。蘇曉拉她起來不到一瞬息的功夫,她又跪下了。
貴婦人嘴角露出一個弧度,瞟了蘇曉一眼,而後抬起芊芊玉指,細細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口中漫不經心地道:“雲氏,這就是你教養的女兒?怎地沒有一點兒規矩?她這樣兒的,你叫我怎好將她帶到人前?還有,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求著我辦事兒呢?”
雲娘的頭低得更低了。
貴婦人的三個問句一個比一個誅心,蘇曉看到雲娘的反應,氣得將手中的格盤猛地砸向貴婦人。
那貴婦人躲閃不急,被茶水潑個正著。茶水並不燙。可見雲娘這一碗茶端了不少時間。
蓋碗茶正好砸到貴婦人滿頭的朱釵之上,茶碗從其身上滾落,上好的茶葉卻依然留在她的頭上。黃褐色的液體從她的額頭發鬢留下。
那貴夫人隻一個失神,而後就破口大罵起來。絲毫不顧念任何大家教養。她顫抖著手指著蘇曉,“你你這個有爹生沒娘教的野丫頭……你這個賤婦生的野種……你……”
蘇曉任她罵。在蘇家村,她被趙五娘罵了不止一次,這樣的“罵言”她早就免疫了。
貴婦人越罵越激動,臉都扭曲了。而後衝著幾個丫頭大叫:“你們都是死人嗎?啊?沒看到你們主子被人欺負了!”
一幹丫鬟這才反應過來,其實也不怪她們,要怪就隻怪這貴婦人平日裏太強,使得沒人能相信一個鄉野來的丫頭竟然敢向她們的主子潑水。
三四個丫鬟們瞬間湧上來,就在離蘇曉兩步之遠的時候,蘇曉手快腳快的推開雲娘,免得她遭受無妄之災。而後蘇曉一手拽一個丫鬟,拉著她們朝貴婦人那裏推去。
丫鬟們人再多,也無法改變慣性。她們全部都跌倒在貴妃榻上,其中兩人還將貴婦人壓在身下。
蘇曉拍拍手,笑聲爽朗。她笑著看著雲娘,道:“娘,你難道能忍受得了這個無恥的女人?爹這麼多年都沒有音訊,現在毫無預料的拉著我們兩個過來,您不覺得好奇嗎?”
雲娘已經被這一幕給嚇傻了,蘇曉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貴婦人將幾個丫鬟推開,從貴妃榻上起身,看著雲娘罵道:“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
貴婦人的這句話將雲娘激醒,她喃喃道:“文……文……”雲娘忙跪在地上,而後爬向貴婦人,雲娘拉扯著貴婦人的褲管,口中哀求道:“夫人,求您救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