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
洪寧襄口中的聲音越來越細碎,他像是在試探她,唇舌抵著她肆意地探索,無論她怎麼躲閃他都不肯放開,幾乎是啃咬般含住她的唇舌反複地勾纏,被他這樣深吻著她才後悔了,方才應該狠心地跑掉,如果注定會讓他失望又為何要給他希望?
她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銀白的長發在風裏微微地飄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石定峰眼角餘光看到了她的白發,他像是陡然驚醒了,無力地鬆開了她。
洪寧襄鬆了口氣,對上他漆黑的眼,她忍無可忍了,脫口道:“你不是了,在正式和離之前,不會碰我,希望你到做到。”
石定峰眸子沉沉地盯著她,“做不到!我改主意了。”
洪寧襄退後一步,她還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在她心裏一直都是言出必行、剛正不阿的,他怎會出爾反爾?
她相信那在淩霄穀,他與她提出了和離,不是賭氣的話,他應該是經過了認真思考的,他一向冷靜自持,今日為何這般反常。
石定峰閉上眼,“幫我把衣服脫了,換完衣服,我們回去。”
見她半晌不動,他又加重了一下語氣,“不是急著給長宸換藥?你在這兒耽擱了兩個多時辰。”
洪寧襄看了看色,她竟然在他懷裏睡了一個多時辰,他的手臂麻不麻?她當然沒膽量問了,飛快去脫他的衣袍,許是因為驚慌好幾次都撞到了他的身體,好在這一次他沒有取笑她,她越想速戰速決,反而越容易出錯,給他束腰帶時還不心碰到了他手臂的傷口,他隻是皺著眉盯著她,什麼話都沒,洪寧襄如芒在背,總算把他的衣袍穿完了,如蒙大赦,轉身往前頭走了。
這一次他沒再阻攔她了,跟在她的後麵,兩人一路沉默無言地走回了宿營地。
在他們身後百丈開外,楊靖飛慢悠悠地,如影子般跟隨著兩人。
洪寧襄去大帳篷裏看了看,吳行和衣睡在了一個鋪蓋上,旁邊朱宸風還在半昏迷的狀態,她過去給他重新上藥包紮了一番,剛準備走出帳篷,就聽到外麵的話聲。
“楊道友去哪兒了?”
是石定峰的聲音。
洪寧襄大氣都不敢出,聽到楊靖飛笑著,“怎麼,我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彙報?”
石定峰冷哼,“那倒不用,不過,奉勸楊道友外出時還是謹慎些,動靜別太大,心驚動了山裏的魔獸。”
外出?洪寧襄一驚,石定峰怎麼知道楊靖飛外出了?
楊靖飛的聲音仍是帶著笑意:“放心吧,今晚你們好好歇著,我來值夜。”
“那就有勞楊道友了。”
洪寧襄懸著的心剛落下去,就聽到石定峰在外麵喊,“襄兒,出來。”
她覺得自己的腳就像黏住了一樣,半挪不動,直到石定峰又喊了一聲,她才慢吞吞地走出了帳篷。
“長宸的傷如何了?”
聽到石定峰問,洪寧襄這才抬起了頭朝他看了一眼,“我已經給他換了一次藥,情況好些了。”
石定峰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火堆,“再燒點熱水,等會來伺候我洗漱。”
洪寧襄覺得渾身的血都快凝住了。
她一下子握緊了拳頭,偏偏對上了石定峰的雙眸,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抗他的命令。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像是被他下了魔咒一樣無力地往火堆邊走了過去。
自始至終,她都沒看楊靖飛,她坐下來開始往火堆裏添柴,看到石定峰在大帳篷邊找了塊幹淨的空地,竟然在那邊一個人搭帳篷,她想到他方才當著楊靖飛的麵兒毫不客氣地命令她,不由得氣惱地將柴火使勁往鐵鍋底下塞,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心裏稍微舒服點一樣,察覺到楊靖飛走了過來,她也沒有抬頭。
“真人不是與他和離了?怎麼還要服侍他?”楊靖飛席地坐在了她的身邊,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