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寧襄震驚了片刻之後,想起了在泉宮裏柳青冥對她過的話。
柳青冥言語之間毫不掩飾對許幽芳的厭惡和痛恨,他之所以和許幽芳成婚也是為了得到南許都的機關陣圖,為了侵吞她的家族,為了報仇,他怎麼可能違心地和許幽芳洞房,甚至讓她懷孕?除非他腦子壞了,否則怎會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
一定是許幽芳為了逃過一死,為了膈應自己,故意這麼。
她不能因為許幽芳的一麵之詞自亂了陣腳。
“許幽芳,你是在笑話嗎?!”洪寧襄定了定心神,重新將痕劍橫在了許幽芳身前,許幽芳幹脆跌坐在地,挺著肚子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洪寧襄自問再恨這個女人,也無法下手殺一個孕婦。
瞧見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給了她一巴掌,“別裝了!沒用的!你腹中的孩兒,誰知道是誰的野種!要怪隻能怪這孩兒投錯了胎,不該選擇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做母親!我倒想知道,這孩兒的爹,究竟是哪個野男人?!”
“你不信我懷了柳青冥的孩兒?”許幽芳笑了幾聲,吐出一口血沫,倒是沒想到洪寧襄一下子變得這般鎮定。
“我當然不信。阿冥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更何況碰你!”洪寧襄像是看戲一樣看著這個無恥的女人。
“是嗎?那你絕對想象不到,柳青冥與我歡好時,多麼熱情,多麼快活!我才發現,原來他不是那麼冷漠無情,對我不是沒有好感的!還真是一個陰險又別扭的男人,一邊記恨我,一邊又疼愛我,是個女人都要被他弄得意亂情迷了。”許幽芳撩開耳邊的發絲,笑得嫵媚動人,隻是這笑容看在洪寧襄眼裏惡心得讓人反胃。
“我也是那一晚才發現,柳青冥超出我的想象,他真的很溫柔,也很男人,不枉我為了他損失那麼多手下,不枉我付出那麼多心思……”
“住口!”洪寧襄明知道這個女人是膈應自己才會得這麼露骨,但不知為何聽了這些話心裏難受得要命,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她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廉恥!柳青冥那麼精明,他與你成婚純粹是為了報複你,他會讓你懷上他的孩子?!你覺得可能嗎?!你想我不殺你,也不要找這麼蹩腳的理由!你老實!你對柳青冥做了什麼?!是不是又像算計我一樣,對他下了藥?”
“下藥?我需要嗎?”許幽芳媚眼如絲地看了她一眼,又輕撫了下自己豔麗的臉頰,“看看你,再看看我,就憑你這平凡的樣子,能入得了阿冥的眼?隻有我,才配得上他!”
“不可能!柳青冥絕不可能碰你!”
洪寧襄見她得斬釘截鐵,心中的信任逐漸地瓦解。
雖然她嘴上極力否認著,但身體卻被抽空了力氣,她鬆開了許幽芳,
反手將劍插進了冰冷的雪地裏。簌簌的雪花落在身上,落在眼睛上,比起身體的冷,心裏更是冷得徹骨。
許幽芳瞧見洪寧襄用劍支撐著身體,就知道自己的話終於讓她心痛了,心痛得快要倒下,她臉上露出快意之色,慢悠悠地撫著肚子道,“洪寧襄,既然你來了泉宮,想必你已經知道阿冥複活的事。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何幫他複活?我為何明明懷疑他的用心,還是選擇了嫁給他?”
洪寧襄盯著她,倒是想聽聽,她的嘴裏還有多少無恥的話。
“你此番來到魔宮,阻止我和阿冥成婚,你怕我和他成婚後,觸碰琉璃的身體,你放心,我對那個脾氣和你相似的家夥完全沒興趣,我也幹不出讓柳青冥壞了人倫的事。”
許幽芳冷哼了一聲,“我之所以幫助柳青冥複活,是想把他和琉璃分開,我想要他完完全全屬於我,柳青冥當初來提親時,也答應過我,隻要我助他成功複活,他任我提一個條件,我當時沒有是什麼條件。
“我們成婚後的第二,我跟著柳青冥一同來到泉宮,我用了三時間,用補神泥幫他重塑了一個新身體,在他第一次蘇醒的那個晚上,我問他,我幫了你這麼大個忙,你欠了我這麼大一個人情,你該怎麼謝我?